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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著說道:“那位錢大人大概是想要點孝敬,可惜下官的銀子在福建的時候全丟了,這次來京城還是靖南王世子賞了點路費,所以就沒錢孝敬給他,他當然就不滿意了。”
“這些吏部的蠹蟲,確實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林天擎附和道:“前幾個月于成龍升任合州知州,進京領印,也是沒錢打發這些小鬼,被他們故意刁難了幾天,最後還是鰲中堂知道了,發了脾氣,這些人才給於成龍發了印。”說罷,林天擎又故意問道:“盧大人,你的事最後也是怎麼解決的呢?”
“也是託鰲中堂的福。”盧胖子知道林天擎是在故意試探自己,便主動說道:“被那位錢大人拒了後,下官本來是打算回來求世子爺幫忙的,誰知道吏部的兩位堂官都及時趕到,出面制止,教訓了那位索賄的錢大人,阿思哈阿尚書還把下官帶到了鰲中堂的府上,又在那裡說了一通話,下官這才知道,原來阿尚書這麼照顧下官,全是出自鰲中堂的恩典。”
“也怪我粗心,沒考慮到盧大人你手頭不方便。”吳應熊接過話頭,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樣吧,一會盧大人你到帳房去支五百兩銀子,算我替父王補貼你的,京城裡薪桂米珠,手頭不充裕是不方便。”
“世子客氣了,你一年也不過幾百兩的俸祿,卑職那敢拿你的賞賜。”標準年薪僅有四十五兩的盧胖子嘴上客氣,心裡則在暗罵,“小氣鬼,鐵公雞,你一年從你老爸那裡拿的零用錢少說也有幾萬兩吧?竟然才送我這麼一點。”
“用不著推辭,這是你應得的。”吳應熊揮揮手,又彷彿很隨意的問道:“見到鰲中堂後,鰲中堂都問了你一些什麼?”
“被林大人料中了,果然是福建那件事。”盧胖子也知道吳應熊是在故意試探自己,便把自己拜見鰲拜的前後經過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就連鰲拜準備用兩淮鹽法道官職收買自己背叛吳三桂那件事,盧胖子也毫無保留的交代了出來——當時在場的人太多,甚至還有鰲府的丫鬟和下人,盧胖子不敢擔保這些人會不會洩密,覺得與其隱瞞將來招來吳三桂父子的猜疑,倒不如開誠佈公的交代的好。
“這個胖子還算聰明,沒耍花招。”吳應熊心中冷哼一聲,又假惺惺的好奇問道:“盧大人,鰲中堂許諾讓你出任兩淮鹽法道,你就一點都不動心?”
“回世子,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兩淮鹽法道啊,這可天底下扳指頭數得著的肥差了,隨便當上一任,三輩子就不愁吃喝了。”盧胖子苦笑,又說道:“可是盧某實在不敢忘記自己的根在那裡,更不敢忘記三綱五常,忠孝仁義,所以也就謝絕了鰲中堂的好意,還好,鰲中堂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也沒有生氣,就這麼讓盧某回來了。”
“很好,這件事我會向父王如實稟報的。”吳應熊滿意點頭,又說道:“其實鰲中堂的心思我明白,他對我們平西王府真的沒多少壞心,希望你過去,除了欣賞你的能力與忠心之外,還有就是不希望朝廷的軍餉開支過於浩大。但他老人家在這點上也小看了我們平西王府一點,父王提出要加軍餉,確實只是希望給雲貴將士增加一點待遇,還有就是用來剿滅雲貴境內的苗彝土司,並沒有故意為難朝廷的意思。”
“下官明白。”盧胖子點頭,很鄭重說道:“請世子放心,王爺既然命令卑職配合你與朝廷商談明年的雲貴軍餉開支撥給,那卑職就一定竭盡所能,盡全力幫助世子儘量為雲貴將士們多爭取一點好處。”
“很好,盧大人你是父王和我一起看好的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吳應熊再度點頭,接著說道:“反正這裡沒有外人,我也給你交一個底吧,自順治十七年以來,雲南和貴州兩省的軍餉俸祿開支一直是三百萬兩,這次父王要求加餉,實際上也只是以攻代守,希望能在軍餉問題上佔據主動,免得被朝廷削減太多軍餉,所以我們這次的目標是一年兩百五十萬兩紋銀,只能多,不能少。”
“是兩百萬兩才對吧?”盧胖子心中冷哼——盧胖子在二十一世紀時雖然讀的不是歷史系,但也記得歷史上康麻子六年,吳三桂與康麻子商量削減軍餉開支,讓步達到了百萬兩紋銀之巨,一口氣從三百萬兩被減到了兩百萬兩。
心裡明白吳應熊沒對自己說實話,盧胖子嘴上卻拍著胸口保證,保證一定幫助吳應熊守住這個底線,還有就是儘量為雲貴多爭取一點軍餉,吳應熊也是虛情假意的連連點頭,對盧胖子的忠心耿耿大加讚賞。如此沒營養的話說了許久,直到雙方都找不出話來客套的時候,吳應熊這才想起大家都還沒吃飯,忙讓僕人在花廳備飯,準備帶著盧胖子去邊吃飯邊賞雪。
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