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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府,與凝霞湖西岸隔著兩條街道的一座尋常的江南別院裡,除了夏蟲鳴聲,可謂寂寂,隱於暗處,這座常年空曠的院子,終於在前兩日迎來了今年的第一位主人,可即便主人住了進去,依舊冷落悽清,從外表上看,與無人時候,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此時此刻,萬般寂靜,街市上燈火闌珊之時,他的內部卻依舊燈火通明,自從陳曉蘭的事情發生之後,楚睿已經搬出了江寧府的府衙,暫居在這座名為鄔終別院的府邸,其實說來,他早先也並非打算長住在江寧府的府衙之中,但是,朝中派遣來江寧府的並不只是他一人,而按照京官下達地方的規矩而來,是應該居住在當地最高官府機構的府衙之中的。
可是楚大元帥高貴異常,我行我素也不是第一天了,管他什麼京官下達地方的規定,府衙住得不舒服,便搬出來了,自然,他搬出來了,展藺與鍾隱等人也跟著搬出來了。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楚睿方從外邊歸來,書房的燈火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已經掌起來了。
今日外邊天色陰沉,風有些大,可他面上卻無風塵之色,一頭墨髮依舊被那支頂好的玉簪束得整齊,一絲不亂,眼陸遠跟在楚睿的後邊,進了院子之後便吩咐人過去準備楚睿今晚的吃食以及一些後續的事情,待這些瑣事收拾好了之後,方才進入書房,書案後邊的楚睿,面上還是慣常的冷清,或者說,這才是他尋常的表情,他的面前,是一堆有一尺來高的摺子,都是今日尚未處理的事情,這些裡邊,陸遠知道,有京城而來的書信,有軍中的事物,有江寧府的事情,還有關於本月底的藥王谷大會之事。
陸遠進門之後,只向楚睿彙報,“元帥,關元回來了。”
楚睿低頭看摺子的臉抬起,“叫他進來。”
陸遠應一聲,便退出門去,不多一會兒,另一個年輕男子便跨步進來了,年輕男子看起來比陸遠大了幾個年歲,但是,人卻也長得俊逸瀟灑,大有一股江湖遊俠的快意之感。
見到楚睿的時候,面上難免有些激動,“元帥,屬下回來了。”
楚睿抬頭看他,面上依舊冷清,但語氣裡卻是有了一些關照之意,“這一趟,辛苦你了。”
關元抱拳,“是屬下的本分之事。”
楚睿點頭,繼續開口,“查得如何了?”
關元頓了一頓,而此時陸遠已經不知從何處倒了一杯茶過來,遞給關元,“關元,喝口茶再與元帥細說。”
關元接過茶杯,在陸遠肩膀之上輕拍一下,“多謝阿遠!”
而後卻是將手中茶杯裡邊的熱茶一飲而盡,抬頭看向楚睿,“屬下行走一趟西北,比起五年前,西北已然變了一番模樣,如今西北的守將是史攻,也就是是當年鎮西大將軍的得力部下……”
關元這一彙報,便是長長的一段,期間楚睿也只是聽著,時而皺皺眉頭,待到關元說完了之後,楚睿仍舊是一陣沉默。
“五年前的事情,如今已是死無對證,鎮西大將軍一心為了大晟,最後,卻是誣陷叛國投敵,落得敗死沙場,弄得家破人亡……即便後來被翻案轟動一時,也是斯人長逝了。”
五年前的驚動一時的西北之殤,早已在時間的流逝中被慢慢抹去了,名震西北,一度被稱為大晟西北防線的鎮西大將軍,也許還活在個別人的心中,但也僅僅是個別人罷了,那個肆意狂妄的西北猛將,只能被刻入史書的一角,便是後來的翻案,也不過如此,曾經被冠上的黑帽子,成了一抹永遠的傷痕與疼痛,也成了一場西北百姓心中永遠難忘的噩夢。
西北一行,勾起了關元對於過去的許多懷念,哪怕他如今不過二十七歲,除了五年前西北之殤時,在他們這些人的心中,生生劃開了一抹暗痕,十五年前的那一場幾乎傷痛,更甚。
不難聽出關元的聲音裡邊帶著遺憾與嘆息,他雖不是直接隸屬朝廷中人,只跟在楚睿身邊,自願歸於楚睿收下為他辦事,但到底不是什麼也不懂之人。
朝堂之間的爾虞我詐,而五年前,鉅變發生之時,他們在北邊的戰場,與北齊廝殺。
關元忍不住感嘆一聲,然而,楚睿卻是抬眼,眼中不知是何種情緒,“關元!”
這是一身提醒,關元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屬下失言了。”
楚睿只沉眸不語。
關元自是知道楚睿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事情,只到,“當年西北城破,鎮西大將軍陣亡,其夫人與鎮西大將軍鶼鰈情深,在力挽狂瀾挽救了半個西北之後也殉情而去,當時混亂之中,同在西北的年僅十歲的程大小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