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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活著,也該是眼前女子一般通達吧。
可眼前這個看起來尚未經歷江湖險惡,眼睛純淨得未曾經歷人情世故的女子,甚至還不懂得大晟疆域幾何的女子,卻是這般簡單輕巧說了這番話,她一雙澄澈的眼睛,全無刻意,是那麼地自然而然。
他只是看著程錦,對面的女子自在喝茶,一盞清茶,她似乎都能喝出世間美味的感覺,粉面桃花,許是因為先前的談論而染上了一層不輕易的紅暈,襯得她五官更加輕巧了,即便不施粉黛,可這樣灑脫的女子,卻是讓旁子瑜內心突然拂過一絲什麼,來不及抓住,只覺得親切異常。他面上的神色柔和了許多,還是一派溫潤的模樣,“好,他日相見,我必定不忘今日共飲之情。”
程錦面上一喜,繼續推杯換盞。
她是打心眼裡對這個男子有好感的,這種好感,無關風月,這世道不管他是人心險惡還是人人向善,有些交情便是這般自然而然,不問來處,不問歸去,恰如人間四月,溫暖明亮。自然,這般好感,也不僅僅是因為第一次接觸這個時代真正的江湖之人而產生的新奇之感,主要還是對方顏值太高,又是這般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看起來高貴卻也能與她這等小人物從天南扯到地北,以誠相待,於程錦而言,即是難得,至於是否推心置腹,她自是不在乎,以她閱男無數的經歷來看,這翩翩公子,守禮剋制,嗯,是個不錯的男人。
三人在酒樓之中呆了將近一個時辰,程錦才突然想起,“不知子瑜兄可曾見過與我年紀相仿,穿著灰衣的一個少年?”
旁子瑜搖搖頭,“不曾見過。”
程錦哦了一聲,四下看了看,才起身對著旁子瑜道,“子瑜兄,今日我還有事,咱們他日再敘。”
頓了頓,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寧兒,“有針麼?”
寧兒不知其何意,但還是點頭,猶疑地拿出了戴在身上的一根繡花針,程錦接過,遞給旁子瑜,“子瑜兄,我程錦向來一諾千金,古有金針之諾,今日我程錦便效仿古人,以繡花針相贈,程錦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為報今日相救之恩,日後憑此一針,程錦允諾子瑜兄一個條件。”
她才不會說這是是因為希望下次再見,這位仁兄能借著這繡花針的交情再請她吃一頓?畢竟明白,對方必然用不上她這等小人物。
旁子瑜一愣,繼而爽朗一笑,“好,鐵針之情,子瑜受下了。”
程錦再次笑嘻嘻,拱了一個拳,“好說好說,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便帶著寧兒離開了酒樓,只旁子瑜看著程錦離開的背影,再看一眼手中的繡花針,搖頭失笑,卻是細心收了起來。
程錦朝著酒樓外邊走過去,而酒樓外邊,與程錦和寧兒擦肩而過,往旁子瑜身邊,卻是走來了一個冷豔女子,站在旁子瑜身邊,“師兄,是不是久等了。”
旁子瑜溫笑搖頭,“我也是剛到不久。”
花聽雙聞言,冷豔的面上終於展開一抹屬於少女的嬌笑,不過看著旁子瑜的神色,往程錦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抬頭看向旁子瑜,繼而疑惑,“師兄,那兩個是什麼人?”
旁子瑜失笑,“剛剛認識的兩個有趣的朋友。”
女子狐疑地往外看了一眼,已經沒有程錦的身影,不以為意,哦了一聲便罷了,隨後繼續道,“長老們已經在閒雲山莊等待師兄了。”
旁子瑜點頭,“我知道了。”
而走出了酒樓的程錦,還在樂滋滋,不輕易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間,突然大驚失色,“哎呀,我的銀子!”
寧兒面色一變,“啊!?”
程錦再次慌張一摸腰間,抬頭看向寧兒,欲哭無淚,“金針不見了!”
那可是金針啊,她視若珍寶的金針啊,想來是原先在那些廢籮筐堆裡擁擠的時候,掉落的。
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正在她打算回到廢籮筐找東西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嚴肅的聲音,“兩位姑娘,請跟我們走一趟。”
程錦脊背一僵,真是好熟悉的臺詞。
可她反應極快——她現在是男子,哪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