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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陳曉蘭此人,說不上討厭多少,就是沒好感而已,她向來心大,對於不在意的人,恨不起來也討厭不起來,陳曉蘭於她而言,並沒有深仇大恨,頂多就是這姑娘欠揍,沒事總來招惹她,而她也不過在口頭上逞英雄罷了。
這麼一想,若是她真的笨到去找楚睿的話,以她的智商,恐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楚睿那人,也不知會將她如何了。
她這麼想著,只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笑意,卻是給雪兒順了順毛髮。
只是陳曉蘭離開之後,園子的門口,卻是響起了一個晴朗的聲音,“程姑娘這一招隔山打牛,真是精彩。”
來人是鍾隱。
程錦倒是不意外,這個院子裡的人,任何時候都喜歡來無影去無蹤。
她手中動作停下,看向緩步而來的鐘隱,鍾隱雖是失明,但是一切卻是如同正常人一般,尤其是醫者講究望聞問切,他眼睛雖是看不見,在醫術上面卻是不比任何有資歷的醫者差,甚至更出色,否則楚睿也不會將其帶在身邊了,然程錦卻是不知楚睿和鍾隱之間的情義不僅僅是因醫術,而是因著兩人之間她此時尚未知道的以命換命的生死情分,然而,她的確也由衷敬佩鍾隱這樣的人,樂觀、溫暖、乾淨,永遠讓人感覺陽光就在頭頂,黑暗總會過去的一般的明亮。
比起楚睿,她對鍾隱和曾經發誓要讓他體驗一次自由落體運動的展藺態度都要好得多了,尤其是鍾隱這般點塵不驚的神仙似的人兒,因此,對於鍾隱這番明顯是聽到了她和陳曉蘭對話的人,只笑嘻嘻道,“是鍾先生吶,不過鍾先生這話可就費解了,我何曾隔著什麼山,打哪一頭牛呢?”
鍾隱抿唇一笑,“箇中意味,程姑娘明白就好,不過,在下還是要奉勸程姑娘一句,不要做無用之事。”
“鍾先生這是在好心提醒?”程錦看著眼前面色溫潤的男子挑眉道。
“只當做是鍾隱對程姑娘惺惺相惜的情義。”鍾隱神色不變,語氣不急不緩。
“那我就謝謝鍾先生啦。”程錦笑得客氣,可那笑意,卻是沒有一分抵達眼底。
鍾隱不言其他,只是面上浮起一層笑意,對於程錦此人,他實在是好奇,且不說她本是一個姑娘,卻沒有一個正常姑娘家的樣子,你覺得她許多東西都不懂,但是偏偏她總是能出人意料之外明白,她能將人氣得半死,偏偏卻又把握了那個度,便是連向來不輕易被左右情緒的楚睿都對她無可奈何,她看起來是一介小小的村姑,但分明腹有文章,大道理一波一波的,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醫術了得。
她是生於大晟長於大晟的人,但分明有許多行為卻與大晟甚至於這個天下格格不入,甚至,這個姑娘,不將自己當成一個女子看待,她有在乎的東西,並且甘心被在乎的東西威脅而留在這兒兩日,但似乎又不是很在乎,因為即便停留於此,也不能老老實實,反而處處想著能夠出去,可偏偏楚睿遍查兩日,如今也尚未查到這姑娘是何方妖孽。
她看似什麼都不要,也什麼都不是要命一般的在意。
這世上,有兩種人是最可怕的,一個是能夠掌握四方,擁有一切的人,因為一切盡在掌握中,自是金剛不壞,可這樣的人極少,甚至沒有;另一個,便是無欲則剛之人,你永遠摸不清他的底線,不知什麼東西才能真正威脅於她。
那麼程錦呢?
鍾隱相信,至少目前,這個看起來處於平凡人海之中的姑娘,是屬於後者的。
這麼想著,鍾隱只搖了搖頭,微微嘆息,“程姑娘好自為之。”
說罷,便要離開這一處。
程錦看著鍾隱離開的背影,面上有些微微愣神,不過卻是莞爾一笑,並無其他表示。
可是,還不待鍾隱走出這一處院門,陸遠卻是從外匆匆趕來,看到鍾隱,似乎有些訝異鍾隱怎麼會與程錦呆在一處,不過想著鍾隱是醫痴,恰好程錦懂得一些怪異的行醫手法,這兩人這兩日,可沒有少關於醫術而聚在一起。
鍾隱卻是聽出了陸遠的聲音,“陸遠,可是有事。”
陸遠只恭敬問候了一聲,“鍾先生,是元帥找程姑娘。”
“哦?”鍾隱輕笑一聲,“修遠吶。”
陸遠不知這番笑是何意,不過程錦卻是拍拍身上,似是整理了一番之後,及時出現了,“聽說老狐狸找我?”
陸遠嘴角一抽,這姑娘,對元帥半分恭敬都沒有,整日開口閉口老狐狸,便是展少將都跟著叫了。
不過倒是盡責,“程姑娘,元帥請您去一趟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