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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楚睿身上,“今夜,楚帥辛苦了。”
“朝中事務,諸多繁忙,辛苦的還是殿下。”他對待秦暉的態度似乎也沒有因為秦暉即將會成為新君而有所改變,或者說,他歷來都是如此。
秦暉的視線,也從楚睿的身上離開,看向並未關閉的宮殿的大門,“楚帥歷來都是深明大義之人,今夜如是,本王相信,日後亦當如是,新朝初始,楚帥在朝中的聲望極高,日後,還需楚帥與本王齊心協力,為大晟將來做打算。”
秦暉說了這麼長長的一段話之後,才將視線重新放在了楚睿的面上,楚睿依舊直挺挺地坐在下首原先議事的時候所坐的那一張椅子山,聽完了秦暉這麼長長的一段話之後,也只是微微頷首,“殿下言重,楚家歷來都是為了大晟的子民,此乃家訓。”
秦暉聽此,直直盯著似乎毫無所覺的楚睿看了許久,而後,終於在一片沉寂之中,又緩緩開口道,“不論先帝如何看楚帥,本王心中,還是相信楚帥的,傳國玉璽之事,本王已經知曉。”
對於秦暉已經知道了傳國玉璽這件事,楚睿半分也沒有感到意外,也終於在秦暉說了這麼一段話之後,轉過頭,目光沉靜,“先帝已將練軍之事交與微臣,玉璽之事,並無所託。”
秦暉點頭,繼續道,“本王知曉此事,本王也知曉,先帝看重此事,乃因為此事關係國運大本,如今三國焦躁不安,唯有傳國玉璽出世,方可一免最大士兵傷亡而成就大統之事,但是在本王看來,戰與和,皆為一事,況且,此事,已經與楚帥分不開。”
楚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看著坐上說出了這番分明信任的話的秦暉,似乎這個皇子,在先帝逝去之後,已經以與以往不同的快速迅速成長了起來,“臣願聞其詳。”
秦暉眼睛微微眯住,“傳國玉璽與藥王谷相關,既然如此,與清樂,與楚帥必當是有關係,藥王谷信物之事,曲折複雜,皇室雖有太史皇后手記的殘本,但終究不足以解出其中的奧秘,西涼大漠已經漸漸趨於平靜,定是也與其神秘有關,本王想,與其苦苦追尋,不如將此事全然交給清樂。”
秦暉在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注意觀察這楚睿的反應,可楚睿面上出了較為嚴肅的神色,並沒有發覺其餘的神色,聽完了秦暉這麼一段話之後,楚睿方才繼續開口,“依微臣之見,此事不妥,藥王谷只能從輔,不能從主。”
秦暉沉頓了一會兒,“楚帥的意思,與當日拒絕本王招攬武林中人還是一樣的麼?”
楚睿迎上秦暉的視線,眸色帶著不可置疑的果斷,“是。”
秦暉見此,眯了眯眼,“也罷,此事不急,先帝大喪過後,本王會與楚帥與清樂,重新商議此事。”
楚睿聽此,也不再多言,只是,看著秦暉的視線,卻是帶了一層淺淡的厲色,秦暉今夜的這一番話,楚睿當然不會相信,他其實是真的信任楚家,或者說,新君上位,想要依仗他這位兵馬大元帥,抑或是想得到兵馬大元帥權利的支援,若說秦暉比之承順帝,只能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這番對藥王谷言辭上的信任,或者說毫無顧忌的在此時與他說起這些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麼,不用多想,至少有一層意思,他是知道的,那便是,藥王谷,以及藥王谷背後可以帶來的力量。
或者說,秦暉隱瞞再好的心思,他都已經有所發覺,不同於秦曜一般的利益驅使,楚睿知道,這個人在七年前曾經秘密去過西北的人,暗中與鎮西大將軍討教了軍事之事之外,在西北還有過一段歲月時光。
因此,楚睿目光微厲,“輕重緩急,自不必說,殿下當知,程錦是微臣之妻。”
秦暉的眸光一滯,凝視了楚睿良久之後,“本王當然知道。”
楚睿神色不變,“所以,任何人,都該消了那些心思。”
說罷,楚睿已經站起身來,對著坐在高位上,眉目之中淺淡的暗沉之色的秦暉道,“夜深了,先帝剛剛殯天,殿下還有諸事需要繁忙,臣告退。”
說罷,楚睿便轉身,跨步離開了這座宮殿之中,唯有秦暉,依舊坐在那一處的高位之上,看著楚睿沉入了黑夜之中的背影,唇角泛起一抹隱忍的怒氣,放在椅把上的手,已經緊握成拳,而他的袖中,一直放著一塊純白的絲帕,年歲已久。
整個大晟,在七八年前,還沒有人將他這個似乎並不太受到承順帝看重的皇子的看在眼中,那時候的形勢,自然也不比現在,可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尊貴的皇子之軀,永遠也比不過那個沉入了黑夜的身影,就連自己高高在上的父皇,也不得不對他忌憚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