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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深了。
楚睿還在書案後邊看摺子,程錦坐在一旁的軟塌上,手中捏著南弦從西北帶回來的訊息,這訊息,她今晚已經看了不下十次了,只是,仍舊是放不開,不禁抬頭看向楚睿,“你說,殷含之,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睿心中定然也是有懷疑的,見著程錦依舊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只抬頭,看向凝眸沉思的她,“還不知,已經讓人深入去查。”
楚睿雖是這麼說著,可眸中還是閃過一絲異色,因為就算他不瞭解,也知道殷含之不可能會成為一個有政治頭腦的人物,而後又開口道,“倘若她真的是為了太后當年讓她嫁去西涼的原因,想要藉此毀了西涼,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殷含之有這個本事麼,在楚睿看來,明顯是沒有的,可是程錦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那麼,她為什麼想要殺我?”
她的思維跳躍得太快,讓楚睿一時不能立刻回答出來,但程錦知道殷含之為什麼想要殺她,“女人的心是不能小瞧的,倘若將這兩件事情聯絡起來,我倒是覺得,她是為了你。”
程錦這話說得客觀,楚睿聽罷,眉頭一擰,顯然極為不贊成這個說法,“不論如何,如今只要西涼與北齊開戰,就能給大晟爭取足夠的時間,本帥可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程錦見此,呵呵笑了一聲,忽而有正色道,“你還記得當初所言的那個馴龍鞭的事情麼?”
“怎麼提起了這件事情?”
程錦沒有回答,凡是問道,“楚睿,你說有可能知道馴龍鞭這等事情的,還有誰?”
楚睿凝眉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按照百年前來看,只有可能是楚家知道這件事情,以及……”
眯了眯眼,楚睿的聲音帶了一股悠遠之意,“開國寺的大師!”
程錦唇角勾了勾,“不管事情的真假如何,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楚睿卻是不願意她想這麼多,放下了手中的筆,隔著半個書房的距離看她,“阿錦,早些休息。”
“你不是還沒有回去麼,才什麼時辰,不急。”
在楚睿還沒有開口反對的時候,程錦又突然道,“今日早朝的時候,陛下咳血了?”
楚睿神色沉了沉,“嗯。”
“高血壓之症,受不得太多的刺激,陛下的飲食定是出了問題,因此,才又復發了。”
“阿錦,別想那許多了。”楚睿已經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似是嘆氣,又似是無奈,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就不能消停一些時候。”
程錦咧嘴一笑,“我愛思考,思考愛我呀!”
楚睿定定看她,終是無奈嘆了一聲,“我陪你回房。”
只程錦才剛剛站起,便覺腿腳一麻,當即軟下了身子,幸虧楚睿及時扶住了她,“腿腳又麻了?”
程錦微微心虛,“唔,維持一個姿勢坐太久了。”
楚睿低眉看了她一眼,還是彎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往臥房而去,程錦也任他行為,只是,卻也注意到了,自打上過一次被楚睿見到自己從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之後,第二日開始,府中任何有高些的樓梯的地方,似乎都鋪上了厚厚的毯子,便是扶桑聽說了之後,在府中,也是儘量跟在她的身後。
程錦心中的懷疑也開始生了起來,只是,沒有開口問過任何一句話。
日子倒也繼續稀鬆平常中進行,自打承順帝在早朝的時候吐了血,之後又休朝了一段時間,原本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一次的休朝之後,承順帝還會再次升朝,可是,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意外的一天,也這樣雋刻在了大晟的歷史之上。
大晟承順帝二十六年秋,十月初十,承順帝已經病重到只能癱在床榻上,不能起身了,正陽宮之中,靜悄悄的,宮人都生怕弄出一點不合適的聲音會驚擾到需要靜養的承順帝,於德成也是靜靜地站在承順帝的床榻旁邊三尺遠的地方,手中握著拂塵,訥訥的眼神不知望向了何方,可動作之中卻是時刻注意聽著承順帝的床榻上會發出來的一點一滴的聲音。
夜幕也在悄然降臨,御書房之中的燈火之光漸漸亮了起來,秦暉坐在御書房下首的桌案上替承順帝看著奏摺,只是,他的視線,久久放在一張攤開的奏摺之上,而後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陽穴,眼中閃過一抹譏誚的冷光。
而後,卻是突然地站起身來,不再看一眼書案上的摺子,毅然離開了御書房。
而御書房之中,桌上攤開的摺子上,赫然是這段時間以來的軍報。
正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