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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記憶回到多年前,一切都還那麼美好,他通知父母要帶女朋友回家,媽媽歡喜地一遍遍讓他問一然喜歡吃什麼,未來的兒媳婦那麼漂亮,讓媽媽在過去的小區裡抬頭挺胸的走路,後來……
蔣誠苦笑著,他的記憶竟然開始模糊了,原來人類真的會選擇性的記憶,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和造成不愉快的原因。
手機響了,是傅瑤的訊息:“我媽媽沒罵我,嘿嘿,我就跟你說沒事的吧,我媽媽刀子嘴豆腐心。”
蔣誠堅持回覆:“媽媽越是好心,我越不能辜負,是不是?等一等,下週我就再來家裡拜訪你爸媽。”
傅瑤立刻說:“我等你,我聽你的。”
轉眼就是週末,白紀川今天要見客戶,出發前把一然送到了鋼琴學校,歡歡正式開始學鋼琴了。
一對一的鋼琴教學,價格超級貴,清歌陪著學,一面自己也偷師。她捨不得給自己也花錢請老師,就跟在女兒身後學,但是教育嬰幼兒的進度十分緩慢,兩三節課下來,也沒有太大進度,今天的內容和上週幾乎差不多,而歡歡異常地黏她,老師就請她去大廳裡等候了。
歡歡是哭著和媽媽說再見的,上課簡直成了生離死別,一然抱著糕糕來時,清歌正一個人坐在大廳休息處,十指懸空比劃著,口中唸唸有詞。
見到一然和糕糕,總算笑了,抱過糕糕,歡喜地逗了逗,又說:“胖了好多,你養得真好。”
一然說:“最近胃口突飛猛進,都快把我掏空了,但是夜裡能睡整覺,我和白紀川精神都好多了。”
清歌逗著糕糕,隨口說:“小傢伙怎麼這麼乖,他夜裡能睡整覺,是不是為了方便你們幹壞事?”
“你這個人哦。”一然嗔道,“夜夜幹壞事的是你和小天吧。”
“幹什麼壞事,我連看都不想看到他,每天累得要死要活,還跟我吵架。”清歌卻是一肚子火,“我今天都不想回家了,能去你那兒住嗎?”
“不行的。”一然說,“我們不是早就說好,往後不管誰吵架了,都不能往外跑,不能互相收留嗎?”
“我也是隨便說說。”清歌嘆息。
“為了什麼事吵架,你婆婆那兒有事?”一然問。
“今天要來上課了,我讓歡歡練習,小姑娘怎麼都不肯聽,講了半天道理不聽,我兇她她也嬉皮笑臉,我就打她手心了。”清歌說,“拍了兩下根本不疼的,就是嚇唬嚇唬,她哭得撕心裂肺,跟她爸爸告狀,顧小天就罵我,說我把女兒逼得太緊,說我體罰孩子,說我們講好的,不論如何都不打孩子。”
清歌氣道:“陸一然我跟你說,不打孩子真的是理想狀態,現實絕不可能的,除非你命好遇到一個稀世珍寶,我家顧言歡就算了,我已經做好準備和她長期鬥爭,你知道嗎,她能把我肺都氣炸了,我活了三十年,差點被自己女兒氣死。”
一然傻笑不已,對躺在清歌懷裡的兒子說:“糕糕,你要乖啊,你皮的話,爸爸會打你的,你還沒生出來的時候,爸爸就說男孩子一定要打的。他小時候天天被奶奶打,你以後要是變成皮大王,也要天天被爸爸打屁股了。”
糕糕懵懂地看著媽媽,這個人嘀嘀咕咕地在說什麼呀?
清歌捏捏他肥嘟嘟的臉蛋,埋怨道:“顧小天就只知道寵,無條件地寵,女兒已經知道,我這裡行不通的事,找爸爸就好,爸爸什麼都會答應。”
這時候,一節課結束,中間休息二十分鐘,老師帶著歡歡來找媽媽,出來時兩人看著都好好的,可小丫頭一走近,就開始癟著嘴抹眼淚,用清歌的話來說,戲特別足。
一然摟著乾女兒,講了好多好話哄她高興,說一會兒下課了,就帶她去兒童中心玩耍去吃雪糕,二十分鐘後,清歌領著她繼續去教室了。
清歌的手機在這兒,一然幫她接了顧小天的電話,她嘿嘿笑著,說她來搞定薛清歌,小天感激地說:“一然,晚上我請你吃飯。”
不過一然說:“小天,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清歌把歡歡逼得太緊了?”
小天說:“其實沒有,我是知道的,讓歡歡開始學鋼琴和學游泳,都是和歡歡說明白,小傢伙自己願意的前提下才開始的,她還是很尊重孩子的。可我就是見不得女兒哭,她一哭我就慌了,昨天清歌打她,我也沒看到,女兒哭得都吐了,我就以為打得很重,說話就急了。”
一然笑道:“我們也剛開始,不知道該怎麼教小孩才好,不過我和白紀川講好了,以後我們各自教孩子的時候,互相都不干涉。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