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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一點點褐色的東西,湯汁?還是……血跡?

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血跡,大概是因為看到衣服破了,一然被人攻擊了嗎,她和人打架了,還是糕糕發脾氣扯破的,不到一歲的孩子,沒這麼大的力氣吧。

蔣誠把衣服分門別類,開動洗衣機,按鈕的滴滴聲,卻是驚醒了一然。她躺在床上愣了愣,明白是丈夫回來了,隱約聽見洗衣機滾動的聲響,她想起來自己被扯破的大衣扔在洗衣籃裡了,是打算明天讓張阿姨幫忙去扔掉的。

一然爬起來,跑到衛生間,白紀川已經在淋浴了,她問:“你怎麼洗衣服了呀,放滴露了嗎?”

白紀川說:“放了,都放了。我就順手,我想你累了。”

“哦……”一然見大衣還團在洗衣藍裡,稍稍安心了些,問老公,“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

“喝杯牛奶就好。”白紀川道。

“那我也喝。”一然看起來很正常。

直到躺下,妻子和平常一樣,要抱著他的胳膊才能睡得著,除了那件壞掉的大衣,沒有任何不正常,一然穿著長袖貼身的睡衣,手腕上的抓痕被遮蓋了。

她其實很想跟老公撒嬌的,可是這種事情,他除了生氣還是生氣,難道去找王梅,把她打一頓?既然如此,反正自己已經打過她了,那就別提了,不想白紀川心疼。

白紀川沒有問大衣的事,可心裡惦記著,第二天上班時忙碌起來還好,靜下來時,就會想探究怎麼回事。清歌可欣那邊都沒什麼不正常,他也不好去問,捧著手機,心不在焉地看著各種各樣的人的微信,思考著該不該問問一然怎麼回事。

那麼巧,林偉發來訊息問:“我聽樓下的人說,一然昨天和她以前的婆婆打架了,沒事吧?”

離職後,白紀川和林偉依舊保持著聯絡,而且銀河也偶爾會有生意給舊公司做,大家還經常見面,林偉大概是覺得自己是可以關心一下朋友的,就來問了。

“是誰說的?”白紀川的心都吊了起來。

“樓下行政部的幾個女的在聊,傳上來了。”林偉說,“據說打得很厲害,差點就報警了。”

白紀川沒再回復,下午開完會,他就一個人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黃浦江上各種船隻慢悠悠地晃過,想著如果把王梅沉進黃浦江,會造成汙染嗎?

他提早下班,去銀河樓下的商場裡,想給一然買件新大衣,結果人家已經開始上春衫了,這個節奏白紀川是跟不上,於是索性給一然挑了條新裙子。

回到家,糕糕正在哭,他盤腿坐在地上,一然坐在他對面,爬行墊上一碗雞蛋羹倒扣在那裡,白紀川拉下了臉,糕糕停止了哭泣,楚楚可憐地看著爸爸。

“給我買衣服了?”一然見到熟悉的購物袋,心花怒放,跳起來拿過袋子,白紀川這才溫和地說,“去試試看,不知道尺碼對不對,我走過櫥窗看到,就覺得你穿了好看。”

“很貴的呀。”一然歡喜極了,瞥了眼兒子,“交給你了,無法無天,會摔碗了,要不是他還小,我真的揍他。”

一然去換衣服,白紀川拿來廚房紙溼巾紙擦拭爬行墊,糕糕看到了過來搗蛋,其實是想跟爸爸撒嬌,白紀川冷冷地呵斥:“不許動。”

小傢伙一怔,張嘴就大哭,結果媽媽在美滋滋地換衣服,爸爸打掃狼藉根本不理睬他,他坐在那兒哭了好久,見媽媽穿著漂亮裙子出來轉圈,他們親親抱抱的,就是不理自己,糕糕更傷心了。

一然有輕微的潔癖,新衣服試穿過了,她就必須去洗澡,把兒子丟給老公,說她想順便泡個澡,讓白紀川看兒子。

一然進去了,白紀川就過來哄兒子,糕糕在他懷裡撒嬌,爸爸卻問:“昨天你保護了媽媽嗎,糕糕昨天嚇哭了嗎?”

孩子哪裡聽得懂呢,傻傻地看著爸爸,又嗚咽了幾聲,白紀川親親他,說:“糕糕,就算爸爸媽媽老了,爸爸也會保護媽媽,可如果爸爸先死了,你要保護媽媽好嗎?”

糕糕點頭,白紀川笑:“真的聽懂嗎?”

反正糕糕就是點頭。

夜裡躺下,床頭燈亮著,白紀川就向一然索取,一然心虛,就讓他關燈,白紀川不肯,霸道地脫掉了她的衣服,腿上的烏青赫然出現,讓他心疼極了。

一然眼珠子轉悠著,想編個藉口敷衍過去,白紀川卻輕輕摸了摸她的烏青,低沉地問:“疼嗎?”

一然可委屈了,老公這一問,被壓抑的害怕和難受都湧了出來,眼淚不爭氣地跑出來,囁嚅著:“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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