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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難得相聚,韓可欣和周子俊都沒有對一然或白紀川提起路遇蔣誠的事,事實上到後來他們自己也忘了,談起公司的經營,大小姐就抓著白紀川不放,周老師也很認真地參與其中,只有一然獨自坐在一邊給糕糕喂輔食。
且不說插不進話,就是想插進來,兒子也不答應,他們三個聊得熱火朝天,一然像是和他們隔開了一個世界。
不知不覺地,就撅起了嘴巴,糕糕看著媽媽,伸手摸摸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哄媽媽高興。
白紀川不經意地掠過一眼,便見她悶悶的翹著嘴巴,才發現自己和韓可欣都忽略了一然,倒也不至於自責,總要有一個人看著兒子的,但還是心疼了。
“我來喂,你都沒吃幾口。”白紀川伸過手,“你先吃東西,都要涼了。”
韓可欣並沒有察覺什麼細節,只是很自然地來逗逗乾兒子,很自然地把話題轉到一然身上,問起了他們去買按摩椅的事,又聊起清歌和顧小天,這些日常的話題,一然總算有話可講了。
飯後散去,回家路上白越小朋友難得精神,一然就給兒子講外面的車車,數數給他聽,小傢伙咿咿呀呀的,好像聽的很認真。
這樣鬧騰了一路,回家倒是累了,洗澡時就要睡著了,洗完澡喂著奶,抱著媽媽的乳-房就睡著了。
“寶貝真乖,今晚也睡整覺好不好?”一然給兒子裹上紙尿褲,輕輕拍哄了一會兒,兒子睡得很踏實。
等白紀川洗澡出來的功夫,一然聯絡了爸爸,請他明天來幫自己一起等按摩椅送來,順便看了會兒手機,看到了一則已婚未育的女性遭用人單位歧視的新聞,一然苦笑,自己這種,反而不必擔心似的。
清歌說,她們這種已婚已育且有工作經驗和學歷的,在職場很搶手,讓她不必擔心復出的事,既然全職了就安心在家待著,幾時要復出了,再準備和擔心不遲。
話雖如此,可這才停下一年,一然就覺得自己很多事已經跟不上外面的節奏。今天白紀川他們聊公司的話題,她就聽不太懂,也不說聽不太懂吧,就自己現在這個狀態,是聽不進去的。
白紀川洗完澡就來換一然,進臥房看見她坐在地上,頭靠著小床捧著手機發呆,他輕聲道:“去洗澡吧,你晚飯吃飽了沒有,要不要給你準備宵夜。”
一然放下手機,轉身看了眼兒子,伸了個懶腰說:“你看會兒他,要是不醒了就沒事,我不餓。”
可是等她洗完澡,白紀川卻從廚房端出兩碗小餛飩,一然笑了,先跑去看了眼兒子,便坐回來美美地吃宵夜,一面說:“你就是想把我喂胖對吧。”
“你晚上都沒怎麼吃,今天的菜不對胃口是嗎?”白紀川道。
一然看他一眼,嘿嘿笑道:“你忘記啦,吃晚飯前,我一個人吃了十二個章魚小丸子,當然不餓了,不過現在其實有點餓了,剛剛我想能忍就忍一忍。”
白紀川說:“我們聊天不理你,對不起。”
一然從他的碗裡又搶了一些小餛飩,說著:“其實我自己也插不進來,你們說的話,我聽得腦子發脹。”
白紀川看著她慢慢吃,便說:“等你決定重新上班了,就到我身邊來,我慢慢帶著你,你壓力可以小一些,在我身邊做上半年事情順手了適應了,再去別的地方找工作。”
“我不要,你會慢慢帶我才怪,你一進辦公室就變了個人。”一然連連搖頭,否定道,“到時候家裡要吵翻天了,白天你給我受氣,晚上我還不討回來?我寧願在別的地方被外人訓話,也不要被你訓。再說了,我復出的話,我要直接挑管理職位的,難道我還從小三子開始做,沒道理的好吧,我才不要去你身邊。”
不過一然想到自己的計劃安排,還是妥協道:“如果我實在找不到工作,你身邊或是可欣那邊可以,我當然是樂意的。畢竟等我復出,人家是絕不會輕易把管理職位給我的。”
白紀川問:“你想上班,隨時去上班,兒子的事我們到時候安排,請保姆阿姨也好,請爸爸媽媽幫忙也好。但你不想的話,就安心的,別擔心將來的事。”
一然已經把一碗餛飩全吃完了,摸了摸肚子,實在不好再吃白紀川的,而白紀川則問她:“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真囉嗦。”一然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摸著肚皮,“你不要太敏感,有時候我的情緒並不需要誰來幫我排解,些許緊張感可以促動我不要懶散要上進,我自己心裡是有分寸的,你總是在乎我的每個情緒,我也會有壓力的。你覺得我會有話不對你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