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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陌生的固定電話,他停下車接通,又是鄭莉音。
“你把我的新號碼也拉黑了嗎,害得我還要找公用電話打給你,這年頭找個公用電話亭比找個好男人還難。”鄭莉音嬉笑著,“親愛的,有空出來喝一杯嗎?我表弟判刑了,你滿意了吧?”
蔣誠什麼話也沒說,掛掉了電話,把這個號碼也拉黑,繼續開車離去。
鄭莉音當然很惱火,可是不等她再撥電話,她的金主立刻就找來,手機響個不停,催著她去敷雲雨。
蔣誠回到家,一然離去後,家裡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不像楊輝那會兒跟經歷了龍捲風似的,只有一然的衣櫥鞋櫃空了,其他東西她一件都沒有要。
當然,還零星散落了一些化妝品和衣服鞋子,蔣誠都好好地收了起來,是珍藏也好,是等著一然來拿也罷。牆上的婚紗照沒有動,這個家除了失去了女主人,一切還是原樣。
不,失去了女主人,已經沒有家的意義了。
昨天晚上和楊輝喝酒,楊輝大罵他混蛋,這麼好的妻子說放手就放手,蔣誠什麼也沒說,他不需要任何人理解,甚至是一然。那樣好的女人,他給一然的幸福,一然將來一定還會擁有,可是他給一然的痛苦,再也不會出現。這樣,就足夠了。
他明天要出差,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自己整理行李,西裝怎麼疊放才不會出褶皺,他不知道,該怎麼把鞋子放進行李箱,他也不知道。再也看不見她滿腹牢騷地蹲在鞋櫃前為她刷皮鞋,再也聽不見她一遍又一遍地叮囑要他在機場買這樣那樣的東西。
蔣誠孤零零地站在鞋櫃,有水滴落在地上,是他的眼淚。
一切還能重新開始嗎,他現在去挽回還來得及嗎,他的然然還愛著他嗎?他搖了搖頭,苦笑著拿出鞋子,塞進行李箱,一切都結束了。
半夜裡,剛準備入睡時,蔣誠的手機又響了,陌生的電話讓他意識到可能是鄭莉音,不過他現在再也不會煩躁也不會恐懼,她打一個他就拉黑一個,她要去豐達鬧,他就奉陪到底。
電話接通,那邊是警察,警察問他:“你認識鄭莉音嗎?”
蔣誠搖頭:“不認識。”
警察說:“她的包裡有你的名片。”
蔣誠道:“我不知道為什麼。”
警察再問:“你確定和她沒有關係,現在她涉嫌賣-淫,我們要聯絡她的家人,她現在昏迷不醒,只在包的夾層裡找到你的名片。”
蔣誠冷漠地說:“我不知道,我不認識她。”
警察無奈地嘆了聲,電話結束通話了。
蔣誠躺下後,皺著眉頭,他當然不可能惦記鄭莉音,他拿出手機,給一然發了條微信:如果那個人再來騷擾你,你告訴我。
一然正在床上看書,看到丈夫的微信,而蔣誠的備註名還是老公,她想了想,先把備註名改回了蔣誠,然後才回復:我知道,你別擔心我,你也小心點,有什麼事跟我說。
發現一然還沒睡,蔣誠的心莫名地有些痛,他在輸入框裡寫了:我明天出差去……
可最終還是刪掉了,改成:好的,晚安。
一然發了個表情過去,就把手機放下了。膝蓋上是一本管理類書籍,她立馬就要去做人家的老闆,夢想實現得太快,她必須做好一切準備。
至於她和蔣誠的一切,除了家裡的婚紗照之類的被爸媽拆了,她什麼都沒刻意去做。朋友圈裡的合照沒刪除,也不會拉黑蔣誠的一切聯絡方式,一切都和原來一樣。
她必須改掉動不動就找老公的習慣,可蔣誠曾經是她的丈夫,他們曾經相愛,這美好的五年,她要永遠藏在心裡。
派出所裡,鄭莉音甦醒後,和其他陪酒女一起被關在拘留室裡,她昨晚喝了兩杯就斷片了,什麼都不知道。她被衝場子的警察抓到時,神志不清,身上寸縷不剩,現在穿的也不知道是誰的衣服不知是誰給她套上的,那些金主們不知在哪裡,而其他女人告訴她,她們要被拘留十天。
鄭莉音蜷縮在角落裡,看著其他人因為太餓了,狼吞虎嚥地吃著牢飯,她陰冷地笑著。這下好了,她留了案底,這輩子也回不去她最熱愛的建築業,她的人生徹底毀了。
轉眼就是十天,大街小巷洋溢著準備過國慶節的氣氛,她從拘留所出來,打了輛車回到家。鑰匙還是那把鑰匙,可是開門進去,整間房子空了,所有的傢俱電器都不見,牆紙被撕了,地磚地板都被撬了,眼前幾乎就是一間毛坯房,十天前還住在這裡的親媽和三姨也不知去了哪裡。
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