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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一陣古怪的笑聲響徹在我腦海裡面,揮之不去。
無數張面孔,在我腦袋裡面脹大,到了最後,簡直要把我腦袋都撐爆。
一股無比劇烈的痛苦,瀰漫上我的全身。
我就在那股無窮的痛苦中,倒地昏迷過去。昏迷前,我似乎看到了葬花在朝我奔跑過來,她在朝我大喊著什麼。可是那會兒,我腦袋實在太沉了,沉到了幾乎看不清她的面目輪廓,沉到聽不清她的聲音。
我彷彿,陷入了一片黑暗與絕望之中…
那一刻,世界好像把我隔絕,讓我墮入黑暗。
我走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盲目無比,沒有一個目標,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我一邊走摸索走,走啊走,走啊走,走了許久許久,久遠到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終於,在那黑暗中,出現了一道光。
那道光,凝聚出了一張臉蛋。那張臉蛋,是那麼的熟悉,而且,是那麼的觸手可及,我不由伸出手去抓。可這一爪,它便化作泡影,灰飛煙滅…
“九爺,九爺…”我的口裡毫無意識般的喃喃喊叫著,雙眼呆滯的在那黑暗中繼續前行。
我的身旁,不斷的浮現出一張張熟悉的臉孔。
有任雪彎著彎,拱起身子,朝我回眸一笑的。
有張晴晴伸長了腿,壓在一張桌子上,朝我吐舌頭的。
還有葬花,在我面目沐浴的…甚至,還有菁菁,她身無片縷,呼喊著我的名字。
可那一切,看似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明明觸手可及,可當我伸出手後,抓到的卻不過只是一團泡影。
我一路走著,眼前的畫面,開始變換起來。
當黑暗,化作絕望,匯聚成壓抑的氣息,壓在你胸膛讓你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你腦中浮現的是誰?
當你走入了一片絕望之地,永遠走不出來,彷彿被世界隔離時,你想到的又是誰?
是否,是那個和你血脈相連的人?
白光,化作了一副畫面,呈現在我的眼前。
那裡,是一個水潭。
水潭邊,有一對夫婦,手裡抱了一個嬰兒。
那嬰兒,好似是這對夫婦的孩子,可是,我卻發現,那夫婦在看向那孩子的眼眸中,充斥了怨恨。
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對父母,怨恨自己的孩子呢?
我看到了那孩子臉上,掛著如雪蓮純潔的笑容,無一絲一毫瑕疵。可是,那精緻的小臉龐的額頭上,卻長了一個黑色的大包。那大包,散著黑氣,如同月牙一般,卻絲毫沒有月亮的聖潔光輝,反而帶著黑暗的魔性。
那對夫婦,抱著那個嬰兒,來到了一個水潭邊,在我驚駭的眼眸下,親手將他按入了水潭中
。
“哇哇~~~”那嬰兒的頭,被按入水潭中,鼻子、嘴巴,內不斷的有水流灌入其中,要將他嗆得窘息。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的感覺,和那嬰兒一樣。彷彿那被按入水潭中人,是我。
一股被水流嗆得窘息的感覺,瀰漫了我的全身,我不斷的咳嗽,不斷的掙扎。
可是這一切,都無用。在那對夫婦,強壯有力的手臂下,一切的反抗,都顯得那麼的薄弱。那麼得微不足道。
額頭之上,那黑色大包,黑氣越來越多,像是要將黑暗從九幽帶到塵世,像是要讓黑暗,吞沒整個世界。
迷迷糊糊之中,我仿若聽到那對夫婦的對話。
女聲哭著說:“一定要淹死這孩子嗎?”
男聲回道:“嗯,這孩子,再養下去,他有命。我們就沒命了!”
女聲:“可是…他終究是我們的親身兒子啊。”
男聲:“不,他不是,他是鬼背來的惡魔…他不該存在凡間!!”
“嘩啦啦~~~”天空之中,墨色的雲層壓下,仿若要將大地,湮沒在黑暗之中。
那東邊劃下的雷霆,亮起了一道璀璨的光明。就在那嬰兒,將要被潭水徹底湮沒,就在嬰兒,即將徹底窘息之時,譚邊出現了一個老人,那老人,將那垂死的嬰兒抱走了…
為什麼,這幅呈現在我眼前的畫面,是如此的熟悉?
是我曾經夢到過?亦或者,是我親生經歷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讓我痛苦。讓我腦袋痛,讓我的心痛,讓我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痛…
“啊!好痛。我的頭好痛啊,全身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