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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她很感激他在讀完那封書信,得知這事兒時,沒立時說與她知。
或者,他是真不想娶個媳婦兒在身邊礙事,乾脆就對她隱瞞信中內容。
也有可能,他覺得若教她知悉,徒增二人尷尬,就算他心裡對她有著些許好感,坦然地將阿爹的意思告知,在他想來,免不了有為難、強逼的意味。
他是不屑如此的,如他這般性情,溫厚開闊,下意識中又有著極傲的自尊,若是強求而來的情意,根本非心所向。
她感激他,是因為他為她留了時間,給了她機會,在日常生活中、在幾番生死下,慢慢地、一點一滴地接近他、瞭解他、適應他。
她想,對他並非一見鍾情,初次邂逅僅似投人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漣漪隨著石沉底部終有消逝之時,對他該如倒食甘蔗,越啃滋味越濃,漸入佳境。
如今已將情意傾訴,她也願意給他些時候,讓他靜心思量。
自那晚過後,行會里的人瞧著她的眼神總帶著笑意,像春裡綻放的桃花,生在每個人的眼角唇邊,笑得她滿面通紅,不禁也要回笑過去。
然後就在今晨,早膳剛過,杜伯伯竟對她道,問她要不要隨他回京城一趟,將阿爹安放在廣安塔的骨灰好生處理,若她決定往後要長居武漢,為便於祭拜,還是將阿爹迎來武漢,重新尋一處風水寶地安葬。
杜伯伯又道,永昌已為他們安排了沿途車馬,也備妥盤纏,由武漢渡頭過江之後,立即有人車在那兒相候,又有幾名武師護送,保一路平安。
阿爹的骨灰,她亦想盡快迎回,而伯伯都已出口相問,她怎可能不答應?可心中總是不踏實,沒見著年宗騰,說走便走,她的胸口如同教大石塊給壓住,悶悶沉沉,禁不住的落寞……
對著辛倚安微微一笑,她唇瓣輕啟:“他忙著其它事,所以不能來了。咱們跟著伯伯回京城一趙,把那裡的事辦好,然後再回到這兒來,你不是很喜歡東門道富貴樓的油絲銀花餅?好些日子沒吃了,這次回去,我買些給你,好不好?”有沒有一種可能,那男子深思熟慮,想過又想,對她其實就僅是尋常情義,所以他沒來送行,只教年永昌代他打點一切,怕見著她,兩人都無話可說……
她不願這麼想,可心底終是惶然。
辛倚安呵呵地笑開甜容,“守餘,我喜歡吃糖火燒,碼頭那邊兒有一個賣糖火燒的大娘,上回傳銀兒買給我吃,好大一塊才兩個銅板,甜甜的,可以吃得很飽,你吃過沒有?守餘,你說富貴樓買不買得到糖火燒?守餘,他們那兒肯定買得到對不對?守餘,對不對?”
此時,一旁的杜正楓捻捻修剪過的白鬍,笑道:“買不到也不打緊,咱們還要回來武漢,屆時,你愛食多少便食多少。”
“呵呵呵……”
辛守餘仍是靜笑,輕聲催促:“先上渡船吧。”她一肩揹著包袱,一手拉著辛倚安,跟在杜正楓身後踏上那塊臨時搭起的木板,跨到船裡。
“這位老丈,麻煩您了。”辛守餘朝那撐船的小老兒頷首致意,對方圓笠一抬,灰眉下的老眼無神,慢條斯理地應了聲。
她心一凜,眼眸清亮。原來竟是當日漢水江上遇襲,與年宗騰甚為熟識的那位撐船老伯。她記得,年宗騰喊他戚老爹。
“原來是戚前輩您。”她福身,歉然道:“那一日實在過意不去,因我們姐妹二人,使得前輩無辜受累。”
戚老爹也不多話,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並以眼神示意辛守餘找個位子坐下,他將木板收進船內,跟著長杆一撐,船緩緩離了岸,往江心移去。
船篷下,辛倚安又習慣性將身子移來挨在她身邊,小臉安祥地擱在她肩窩,即便冬陽露臉,江風拂滿一身,仍感些許清寒。
“杜伯伯,您進來篷子裡暖和些,待會兒渡過江心,那兒水流較急,風也更寒,您還是進來吧!”辛守餘緩聲招呼,還以為杜正楓杵在船篷外張望,是捨不得這初冬江景。
“呃……不打緊、不打緊,我再待一會兒。”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那年家的永昌少爺瞧起來胸有成竹,按理說,人該是要追來了,莫非是他們太早搭上渡船嗎?他皺眉。
辛守餘不明究裡,問:“伯伯,怎麼了?您是遺忘了東西在行會嗎?”
杜正楓忙調過老臉瞧進篷子裡,露齒而笑,“哎呀哎呀,瞧我這記性,真把東西擱在年家的武漢行會里囉,咱們要不要……”
他本想借機要渡船折回,設法再拖些時候,此一時際,卻聽辛倚安嬌聲嚷著:“守餘,有人騎馬來了,是撐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