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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全黑,父親喝了藥又睡著了,鍾毅才想起自己沒有吃飯,走出門外,不知不覺,竟走到李家門外那條小路上。
李家的人還沒回來,黑燈瞎火,鍾毅自嘲地笑笑,轉身剛要走,就見一個熟悉的纖細身影,手裡提著重重一袋米,從路的那頭走過來。
兩人遙遙一望,都站定不動。
下一秒,鍾毅大步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大米,悶不吭聲往她家門口走。李曉意回過神來,臉已紅了,說:“不、不用了,我自己來!”
鍾毅悶悶地答:“都是鄰居,客氣什麼,20斤的米,你提得動嗎?”
“提得動!”
話一出口,兩人都沉默,不約而同想起幾年前在一起時,去哪兒都是他拎所有東西,她永遠耍空手。那也是李曉意長這麼大,唯一驕縱的一段時光。除此之外,她是聽話懂事的女兒,是吃苦耐勞的長姐,是勤勞肯幹的服務員,永遠是她照顧別人。而周志浩是個很粗枝大葉的人,對她並不細心體貼。
到了門口,鍾毅把米放下,退到一旁。李曉意不敢看他的臉,低頭手忙腳亂拿鑰匙開門,卻聽到低啞的聲音傳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挺……好的。”李曉意擠出個笑,“你呢?”
“你希望我過得好不好?”
李曉意動作一頓,卻不敢再問,開了門,拎著米就進去。鍾毅什麼話都沒說,抓了一下她的胳膊,她被火燙般抽出,“嘭”一下關上了門。
鍾毅原地站了一會兒,抬頭輕吐口氣,大步走出去。
剛走幾步,手機響起。今天他和張靜禪李微意互留了號碼,立刻接起:“微意,什麼事?”
張靜禪在那頭說:“帶身份證,簡單收拾1、2天的行李,打車來機場。我們急事去上海,你一塊兒去。那邊有一片新興商業區,你去看看有什麼機會。”
“……現在?”
“對,李曉意也去。”
“行我馬上動身。”
沒多久,李曉意也接到妹妹的電話,很是驚訝:“生物競賽?怎麼這麼突然?”
電話那頭的張靜禪兀自笑了一聲,倒是沒想到穿越過來才一天,就把半輩子沒說過的瞎話都說完了。
他看了眼身旁一臉坦蕩習以為常的李微意,腦中竟閃過“近墨者黑”四個字。
他流暢地對著電話答道:“……本來不是我,原來的人選在上海突發疾病,緊急要我過去替補。主辦方出錢定機票酒店,爸媽店裡離不開人,你請假陪我去,記得帶上我倆的身份證。”
——
李曉意完全沒有懷疑妹妹的話,而且她覺得妹妹一向比她有主見,聽話地收拾好行李證件。這時李父李母回來了,也沒有起疑心,因為李微意從小懂事,而且她之前去湘城參加過一次競賽。
這次聽著像公費旅遊,李父李母也想讓大女兒去。至於打電話給老師核實?這對父母性格靦腆老實,完全沒想過。
於是李曉意破天荒打了個車(因為張靜禪說公費報銷),到了機場出發廳,就看到妹妹站在明亮的大廳裡,一臉沉靜深思。身旁跟著個高高帥帥的陽光男孩。
李曉意一愣。
李微意看到姐姐,按捺不住,屁顛顛跑過來:“姐,好久不見!來,我給你拿行李!”不由分說把箱子搶過去。
李曉意:“哎不用……謝謝你了!謝謝!”
兩人走到張靜禪面前,他點了一下頭:“我身份證呢?”李曉意摸出來遞給他,見“妹妹”還是不言語,李曉意拉著他走到一旁,避開少年,低聲說:“不是說去競賽嗎?他……阿禪怎麼來了?”
張靜禪懶得解釋,答道:“她陪我去。”
李曉意心一沉,說:“你們兩個……”
張靜禪雙手插褲兜,望天笑笑,有點認命的意思:“啊,她是我男朋友。”
李曉意急死了,萬沒想到向來懂事的妹妹,突然爆個大雷:“你已經高二了,關鍵期,怎麼能交男朋友呢?前途不要了?”
張靜禪原本不願與她多說什麼,但見她滿眼都是焦急關心,心念一動,說:“你知道他是誰嗎?他爸是張墨耘,辰市首富。只要我和他好,以後什麼沒有?”
李曉意一愣,臉色更難看了,堅決道:“你怎麼能想這些呢?微意你不可以動這種歪心思,他爸是誰不重要,有沒有錢也不重要,關鍵是人品……不是,人品好也不行!你還小,聽話,考上大學再談。”
張靜禪默了一會兒,放軟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