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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帶著小尾巴的沈回川就在醫療室裡見到了傳說中的“卡爾”。那是一個魁梧得像小山、渾身肌肉糾結鼓脹的壯年男人,全身曬成了古銅色,面無表情地跟在瑪利亞和胡爾森後面,看起來像是特地過來給他們撐腰。
“這是醫療室,我說過,不歡迎無關人員。”梅叼著煙,懶洋洋地望著這三個不速之客,“你們每次都是答應得好好的,絕對不來醫療室打擾我,怎麼一轉頭就忘了?就這麼喜歡被我一次又一次趕出去嗎?”
“梅,我們是來道歉的。”瑪利亞很勉強才露出一個笑容,“這兩天我們去找一部分哨兵道歉的時候,發現他們的態度很微妙。梅,你是艦醫,也是探險隊裡的骨幹……我想,你的態度一定能影響他們。”
“梅醫生,我知道自己錯了,都是我太自私了。那時候滿腦子都想著一定要隱藏自己卑鄙的這一面,所以才鑽了牛角尖。”胡爾森接著說,滿臉懇切,“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背叛探險隊,不會背叛任何一個隊員,也不會汙衊和傷害任何一個無辜者。如果違背了這個誓言,我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
如果客觀地評價,他的道歉聽起來確實很有誠意。只可惜,有些事並不是用“道歉”就能抹過去,完全當作不存在的。梅慢慢地吐了口煙:“錢安不在,說實話,你們都沒有必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至於這件事嘛,你們不是很清楚嗎?那些哨兵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
她把煙掐滅,似笑非笑地掃了面前這三個人一眼:“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覺得和你們合不來。果然,都已經過了兩三年了,還是怎麼都合不來。相信你們也有同樣的感受吧?私下不知道都罵過我多少遍了。這幾天我仔細地想了想,我們又為什麼一定要勉強自己忍受對方呢?早點分開不好嗎?大家都輕鬆多了。”
瑪利亞和胡爾森的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了,再也維持不住笑容和懺悔的姿態。
瑪利亞幾乎是失控地高聲質問:“你要趕我們走?!你有什麼資格趕我們走?連隊長錢安都不敢說這種話,你能替他做決定嗎?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梅聽了,諷刺地笑了起來:“我算是什麼東西?你還真有膽量說這種話啊。至少我來得比你們更早,拳頭比你們更硬。這個探險隊是怎麼興起的怎麼衰落的,又是誰辛辛苦苦重建的,我比你們更清楚。一個c階嚮導和一個d階嚮導就想在探險隊裡鬧出風風雨雨——呵呵,就憑你們?也配?”
瑪利亞師徒倆的臉漲得通紅。他們雖然和梅兩看兩相厭,但是從來沒有徹底撕破過臉皮吵過架。所以,兩人完全想不到,這位探險隊唯一的女性b階哨兵居然會這麼毫不留情地當眾嘲諷他們。
兩人還想再大聲反駁的時候,卡爾終於說話了:“梅,這是格維亞探險隊,而瑪利亞是格維亞推薦的嚮導。就算你來得再早,也沒有資格說服錢安讓他們離開。決定他們是不是應該走的,只有格維亞,和錢安。”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他的性格並不像外表那麼粗獷,也並不是那種會被瑪利亞師徒倆欺騙或控制的人。他之所以選擇支援他們,只是因為格維亞而已。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決定他們是不是應該走的,只有格維亞’,你心裡一定是這麼想的吧?就是在最後意思意思,加了個錢安而已。你和你那群下屬一直都覺得,格維亞探險隊當然還是由格維亞隊長做主,錢安就是個委託物件,根本什麼都不能算,對不對?”
“你故意這麼理解我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覺得你剛才那種想法很危險。如果探險隊因為你這種不成熟的想法造成了分裂,那應該都是你的責任。”
“呵,我的想法再怎麼危險,也只是想法而已,根本比不上某些人乾脆利落地背叛我們危險吧?該教訓的人不教訓,該滾的人不滾,這樣的探險隊怎麼能讓人安安心心地待下來呢?就算你們很安心,我們也不可能覺得放心啊。”
卡爾沒有繼續爭論下去,看向正在指導沈回川的瑞恩:“瑞恩先生覺得呢?”
瑞恩甚至懶得回頭看他們:“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他們治療派精英的道德水平。比起背叛和謊言,我選擇當了廚師,至少對探險隊所有人都有貢獻,卻一直被人評論說不負責任。我希望,你們治療派也能公正一點,對得起你們自己的信念和規則。”其實,他也並不是完全拒絕治療。錢安和b階哨兵們的定期疏導和安撫,他從來沒有耽誤過。只是,這種事沒有必要和一個c階嚮導解釋而已。
瑪利亞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忍不住瞪了旁邊的胡爾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