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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會困死其中,自尋死路。呆在這兒,起碼暫時沒有危險。”
“不,更加兇險。”沐餘生緩緩說道,面色凝重。“這兒表面寧靜無事,其實不然,土都帶著血腥味兒,死在這裡的人,怕是不計其數。”
寧西涼大駭,不敢相信平靜之下竟是危機四伏!他也抓起一把土來聞,果然……
“佈陣之人,應是按從外到裡來的,這外面已被封死,是出不去的,要想出去,只能往裡走,出口應該在最中間。”沐餘生又說。現在兩人都是靈力盡失,必須要儘快出去!
沐餘生出自第一仙宗,又是天縱奇才,故而寧西涼處處尊敬他,但此刻,生死攸關,他必須考慮好,否則一不小心將會丟掉小命。他爹孃還在家裡等著他,他不能有任何閃失。一時無話。再三權衡,寧西涼終於下定決心――跟著沐餘生一起朝裡走!
“那……就向裡面走!”寧西涼開口。忽然又想起什麼,轉頭對沐餘生說道:“西涼自幼學過一些拳腳功夫,原是小時候孃親教來強身健體用的,我跟上……跟餘生兄皆靈力盡失,現在也派得上用場了。”
沐餘生啞然,這人,改口改了十幾日了,還是要上仙上仙的。這坳口的“餘生兄”聽著也是彆扭,不過也比那“沐公子”、“餘生公子”的聽著順耳多了。
這塹雲涯看著不大,可兩人在陣法裡,走了一天了,還沒有一點走到了中間的跡象。
黃昏一過,黑夜壓來。今兒是三十,三月的最後一天,月缺,只有一彎模糊不清的細鉤兒掛在天上,周圍的星星是又多又亮。
沐餘生同寧西涼站在這兒已有一盞茶的時間,審視著前面。
一邊是黑夜,一邊是白晝,兩邊黑白分明,黑暗與光明的對峙。
他們走到了第一個陣法與第二個陣法的交界處,卻不敢冒然前進。然而,沒有選擇,再怎麼猶豫也是非進不可了,往前走了,就再沒有回頭路。
寧西涼先一腳踏進去,安然無事,稍稍鬆了一口氣。他朝旁邊看了一眼,整個人都慌了,沐餘生呢?
“餘生兄!餘生兄!”他大聲喊著沐餘生,無人應答。這是……第二個陣法?
白,入眼的全是白色,那白漸漸遮了他的視線,又落下。
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毫無徵兆地下起了雪。
沒有靈氣護體,不一會兒寧西涼便冷了起來,逐漸地,越來越冷,手冷,腳也冷,似乎連骨頭都是冷的。他往手心裡呼兩口氣,又把手放在胳膊上不斷擦著,來來回回地走動著。
那冷一點未減,反倒越發厲害,不知過了多久,寧西涼已凍得直哆嗦,嘴唇灰白,雙腳移不動一步,僵在那兒,滿頭白雪。
寧西涼好想睡覺,可是,他不敢,他怕醒不過來了。
他意識有點模糊了,雙眼半闔,眼前的雪花飄啊飄,慢慢地,那些雪花,黏在了一塊兒,成了一片,眼裡都是白,遙不可及的白。
噌的一下,寧西涼腦裡最後一根絃斷了。他暈了過去。
恍惚間,有人在哭。
那聲音,好熟悉……
那是誰呢?怎麼會那麼熟悉,是誰在哭?
到底是誰……
她是……
寧西涼猛地睜開雙眼,用力呼吸著,胸膛狠狠起伏著。那是他.娘在哭!怎麼會?
“西涼!”
寧西涼還未緩過勁兒來忽地被人抱住。他僵住,一動不動。
“娘。”他試著喊了一聲。
可是他娘沒有應他,只抱著他一個勁兒哭。
“娘。”他再喊道。
“你爹……不在了。”苗衣倒在他懷裡,散了發,花了臉,哭著哭著,就笑了,甚是蒼涼。“哈哈……”
“他說過來年要帶我去看合歡的。”
“他說過要死在我後頭的!”
“他說過的……”
苗衣痴痴地自說自話。寧西涼知道,那是假的,他娘在東河鎮,這時候該是剛歇下。而他爹無病無痛,活得好好的,又怎會突然逝去。
可是寧西涼也為難得很,他真不知該如何將這個“娘”推開。
而沐餘生,沒有見到白,沒有感到冷。他只聽到一個糯糯的聲音在喊他。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