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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比一個悽婉,一聲更比一聲悲涼。
“沐白蒼,你當真如此絕情?”
那人當真如此絕情,即使母親用自己作籌碼。
她最終死了,她殺了自己。作為母親,怎麼會對自己的骨肉下得去手,她不過,是想要個答案,一個等了許多年,都不是她想要的那個答案。
這是所有人都沒料到的結果,只死了一個人,就平息了一件事,皆大歡喜,不是麼?
可那是他的母親啊,是他相依為命、愛到骨子裡的人啊,就這麼沒了,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那個男人,將她埋了。即使他罵他、打他,那個男人,堅持將她埋在了無名宗天玄峰。
他又跑了,他不要什麼父親了,太噁心、太虛假了,人都死了,作出一副深情的樣子,有用嗎?
他母親死了,是被他父親逼死的!
他只想逃的遠遠的,再也,再也不要看見這些人!
有個詞叫做“宿命”。
他跑了兩年多,又被帶了回來。
他原本想著,只看一眼,看了他就回桃花坳,什麼親情,什麼修仙,什麼地位,他通通都不需要!
再見到那個男人時,他形同枯槁,瘦骨嶙峋,一頭黑髮已白,躺在床上,已是命不久矣。
他同自己說了許多,母親,無名宗,天下蒼生……他同自己認錯,說他對不起他們母子。
最後,他乞求自己,留在無名宗,完成他未能完成的使命。
你的使命,與我何干?
要斷氣的時候,他不停地說著要將他埋在母親旁邊。
他也去了。
他最後一個親人,也去了,留他一個人,孤孤零零,好不淒涼。
他完成了那個人二分之一的夙願,留在了無名宗,將他埋在了玉瑤峰,那兒與天玄峰遙遙相對,相隔甚遠。母親,不會再想見到那個人的。
他是怨的,可是,他沒有選擇。
他終於,能有一絲絲理解,理解那個人當初為何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如同他現在對葉盡歡。
誰能保證,可以不顧一切?
若只是說說,誰都可以。
他揹負著的,是莫大的責任。
無名宗,第一仙宗,宗主,多好聽,多霸氣。可又有誰知這個中滋味兒?
師父正處在渡劫期,若是渡劫不成功,無名宗將會內憂外患,若是渡劫成功,不過能得一時安穩。宗門紛爭,愈加嚴重,還有幾乎壓制不住的魔門勢力,哪一個,都不是好解決的。
無名宗內部,若不是幾個長老暫時在撐著,怕是早就亂了。可他們還能撐多久呢?他們之後又該何人後繼?
他,任重而道遠。
他想著,等他解決了這一切,他就回去,可這小孩兒,自己找了來。
小孩兒不懂事,犯了錯,按宗規,應處死刑,以真火焚寂。
葉盡歡被抓回宗門,他在師父門前跪了七天七夜。
還好,他這一跪管了用。
葉盡歡被逐出宗門。
葉盡歡走的那日,他被關在刑堂的禁室裡,來不及相送,不送,也好。
打神鞭,不僅抽打身體,還包括神魂,他蜷縮在地上,疼,卻哼都沒有哼一聲。
我與你,終是不同。
我困在了這兒,走不了,我只願你,一世安好,一生無憂,再無紛擾。
可為什麼,還是不走,總礙在這兒,不累麼?傻不傻?
沐餘生替葉盡歡撫平皺著的眉頭,素白修長的手放在他臉上,不敢亂動,怕他醒了。
我再救你一次,你就留在桃花坳,等著我,可好?
沐餘生為天下蒼生,可他也自私,他也膽小。
他不敢,不敢讓葉盡歡與自己一起面對,那太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失去。
趁著那兩人還未回來,他將葉盡歡輕輕放下,把亂糟糟的衣服給他牽好,四下看了看,無人,悄悄握了他的手一下。
蕭落、寧西涼探了路,暫時沒發現什麼,只等葉盡歡再恢復一些,就帶著他繼續走。
“他如何了?”蕭落問道。
沐餘生搖搖頭,早又坐在了一旁,像先前全然不曾發生過一般。
蕭落拿起葉盡歡的手,檢視一番,奇怪,明明什麼新問題也沒有,為何會表現得這麼虛弱?就是三魂七魄受損,也不該如此才是,難不成與黑花兒有關?可他又看不出這黑東西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