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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海無夜市,只幾家客棧亮著燈稀稀落落地矗立在各處,店門都是半掩著的,誰要住店自己推門進去便是。
葉盡歡跟著沐餘生從街尾一直走,忽地瞥見一塊牌子上書著“應天街”三字,便覺得有些熟悉。來不及細想兩人已到了,沐餘生帶著他進去,上到二樓的天字號房。一進來便有結界罩住,葉盡歡立時背脊直起,這屋裡似乎有不少人。
果不其然,走了兩步就看到大夥兒都到齊了。葉盡歡臉色一僵,步子就像被粘住了似的,蕭落跟寧西涼也在這裡。蕭落見他來了,便一個勁兒擠眉弄眼,葉盡歡又著實看不懂他想說甚。
“師父半路遇到他們,便帶上他們一起來了。”沐餘生在他旁邊低聲道。
這話不如不說,蕭落什麼性子他知道,怎麼可能會跟無名宗的人一起來,其中怕是有些其它手段。不過他也偷著樂,蕭落那性子,恐怕吃了不少的苦頭,正好讓他長長記性。
“宗主。”葉盡歡不敢怠慢看見了便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又轉向另一邊:“清風長老。”今夜人都來齊了,怕是有甚重要的要談。
“先過來。”吳雲子道,臉色卻也不怎麼好看。莫擇將東里晚牽過來,在吳雲子對面坐下。葉盡歡不知他們要做什麼,但還是照做。
東里晚摸索著把手放在桌上,空洞無物的眼對著葉盡歡,攤著手:“葉道友可否把手給我一下?”
葉盡歡突然警惕起來,徐九歌說她能看到自己身上有琉璃珠,那東里晚會不會也能?若是這樣,他讓自己伸手恐怕就是想檢視自己身上是否有琉璃珠。葉盡歡猶豫不決,抬頭望了蕭落一眼,蕭落朝他點頭以示可以,他這才把手伸了出去。
在場的人除了葉盡歡都心知肚明今兒是要做甚,但就沒一個人出聲,氣氛著實凝重。東里晚臉色變了好幾次,驚訝無比,再試了一回還是不敢確認,便收了手鄭重問葉盡歡:“你之前得到了幾顆琉璃珠?”
葉盡歡沒想到他竟直接問了出來,餘光瞧了瞧周圍人的臉色就曉得他們都知道了,故不再遮遮掩掩:“兩顆,一顆火琉璃,一顆金琉璃。”
“只有兩顆?”東里晚問道,眼珠子轉了轉,手又搭上去。
“只有兩顆。”葉盡歡說罷要從懷裡摸出土琉璃,卻拿出幾塊琉璃珠碎片,他猛然一驚,傻愣愣地看著琉璃珠碎片。“白天還是好的,怎麼……”
“莫慌。”東里晚說道,又轉向沐餘生,“師兄把東西給我。”
葉盡歡一頭霧水看著他們,沐餘生取出一半個拳頭大小的盒子,開啟,將東西拿給東里晚――正是水琉璃!東里晚把水琉璃捏在手裡,低唸了幾句,又把東西放在葉盡歡手心上。不可思議的是那琉璃珠噌地一下裂開,一道水藍色的光沿著葉盡歡的手臂往他丹田流去,然後又流向全身各處。
“這……”葉盡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明明上次火琉璃與他融合的時候他險些丟掉了小命,怎麼這回什麼感覺也沒有?
“你體內有四顆琉璃珠,只差一顆土琉璃了。”東里晚又放出一句話,這回不僅是葉盡歡,其他人也驚得不輕,竟還有一顆木琉璃!
葉盡歡壓下驚詫平復下來,他何時還有一顆木琉璃,會不會是搞錯了?
“只有三顆,沒有木琉璃。”葉盡歡很確定。
這回東里晚沒有立馬答他,而是吳雲子跟他說道:“琉璃珠初次融合威力無窮,開拓識海為靈力之源,你修為太低,故而會對你造成重創。你得了火琉璃後識海便被開拓,加之土琉璃在白琅手裡,便知你體內原先應有顆木琉璃。”
葉盡歡不語,這個該是蕭落跟他們說的,但他卻搞不清楚他們這費心費力是要做甚。吳雲子都來了,這事明顯不簡單。如今又推出他體內有木琉璃,他忽然生出股不好的感覺――這木琉璃會牽出點東西來。
“宗主想說甚說便是。”葉盡歡道,吳雲子本就不待見自己,既來了就會把事情給做完,大家開啟天窗說亮話,何必繞彎子。
“聚齊琉璃珠便能開啟玄天虛境。”吳雲子道,話鋒一轉,又道,“三萬年前的奪天之戰由煉衣教教主白琅引起,而後大敗,煉衣教元氣大傷,左右護法皆死於大戰之中。可有傳言其左護法方達溪並未死,而是逃到滄州境內的玉鳴山。又傳言方達溪三十年前娶一尋常女子為妻,之後那女子生下一子,一家人本該過上和和美美的日子,奈何天不遂人願,方達溪與那女子離奇死亡,那孩子也不知所蹤。”
“宗主這話盡歡不明白。”葉盡歡木著臉,目光如炬。“方達溪與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