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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你說,我跟當朝徐學士是同年舊交,官場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你當真還要像以前那般,將整個朝廷的官員都得罪光才罷休嗎?”
楊繼宗知道黎光明聽說的徐學士便是帝師徐溥,而今恐怕已經是入閣拜相,甚至成為當朝的次輔,不由得扭頭望向王越。
這官場確實不是打打殺殺,講究的還是人情世故。若王越還是像以前那般,恐怕被人再用詩作文章,整個朝堂仍舊無人替他說一句公道話。
“道不同,不相為謀!本欽差不管你的靠山是誰,但本欽差的後臺是英明的陛下,哪怕徐學士犯了罪,本欽差照斬不誤,為何今日不敢斬你!”王越自然知道自己這般行事仍是孤臣,但還是堅定信念地道。
黎光明發現眼前這個簡直是官場瘋子,只是自己終究還是有底牌,當即便皮笑肉不笑地道:“欽差大人,你似乎忘記一件事!”
“何事?”王越的眉頭微蹙起道。
咦?
湖廣按察使楊繼宗覺察到黎光明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不由疑惑地扭頭望向黎光明。
黎光明迎著周圍人困惑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地道:“下官在職順德知府雖是四品官,但卻是九年考滿致仕,無過,故遞升一等。若是下官記得無誤的話,即便你是要斬下官,你王命旗牌亦得奏請,而不能行斬立決!”
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先混一個秋後處斬,到時再借用京城的關係為自己脫罪了。
咦?
堂下的百姓沒有想到王命旗牌還有這般講究,不由得面面相覷。
湖廣按察使楊繼宗發現王越望向自己,當即便輕輕地點頭道:“欽差大人,確是如此,黎光明是從三品官致仕官員!”
“既然如此!來人,將兩人押赴刑場,本欽差親自監斬!”王越掏出令籤往地面一丟,便下達指令地道。
“王世昌,你這是亂命,本官乃朝廷的三品官員!”黎光明看到落在自己面前的令籤,當即便驚恐地咆哮道。
“啊?還斬?欽差大人饒命啊!”肖知縣嚇得小便失禁,當即又是求饒地道。
四個錦衣衛當即上前,便將堂上的兩位犯官一併押下去,而有人已經前去準備囚車了。
湖廣按察使楊繼宗的眉頭蹙起,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欽差大人,你沒有上奏朝廷便立斬一位三品至仕官員,此舉怕是不妥吧?”
“楊大人,既然如此,請隨本欽差一起請王命吧!”王越自然知道自己不經奏請便斬一個退休的三品官確實不妥,但還是堅定立場地道。
“欽差大人要問斬黎黑心了!”
“走,快去瞧一瞧,咱們京山終於有指望了!”
“陳老六死得蹊蹺,黎光明還佔了人家的老婆,這種人不死天理難容!”
……
京山縣城並不大,得知欽差大人要問斬黎光明後,百姓當即從四面八方紛紛趕赴刑場,都想要目睹黎光明被斬的情景。
砍頭原來就是一件大事,何況還是有名的狗官肖知縣和黎光明,故而引來了整個縣城的百姓前來刑場圍觀。
東市,這裡已經搭好刑臺。
黎光明和肖知縣站在囚車中被押過來,毅然從風光的官員淪為了死囚。
“老天總算是開眼了!”
“若不是你這個狗官,我父親並不會死,報應來了!”
“黎黑心,你作惡多端,以為當真不知你做了多少惡事!”
……
京山縣城的百姓以前是敢怒不敢言,而今看到這兩個京山害蟲伏法,當即便紛紛朝兩人砸去爛菜葉和臭雞蛋並罵道。
黎光明原本還一直罵罵咧咧為自己叫屈,只是一個臭雞蛋恰好砸在他的臉上糊了一臉,難聞的氣味和噁心的流體總算讓他消停了下來。
陸松帶領一頂轎子排開圍觀人群來到法場中央,顯得十分威嚴地唱道:“王命至,官民跪!”
現在不經奏請便要斬一個退休的三品官員,即便王越是欽差都無法直斬,故而需要將王命請出來。
旗牌象徵皇命,請用時有一定的儀式,故稱恭請王命。
“臣等恭請王命!”王越帶領楊繼宗等官員來到轎子前面,當即便恭恭敬敬地跪迎道。
“王世昌,既然你請出王命旗牌亦無權直斬本官,你這是亂……”黎光明被押上刑臺仍舊叫囂著,只是眼睛瞥向轎中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