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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計從。
這份即位詔雖然說是他們這些重臣相商,但大部分都是出自他之手,上面不該出現如此大的改動,更沒有道理將矛頭指向鹽政弊病最核心的官商勾結。
“徐學士,你亦知道我們臣子只是草擬,難不成讓陛下全都聽你的嗎?”劉吉對徐溥同樣感到了不滿,這時便是出言警告道。
徐溥感受到周圍人的敵意,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便是不再吭聲了。
周洪謨其實已經知道朱佑樘對《即位詔》做了相當大的改動,只是想要昨天朱佑樘召見自己且說那些勉勵的話,隱隱間察覺到一種機會。
而今修改徐溥草擬的《即位詔》,卻是反映出朱佑樘並非對徐溥言聽計從,這未嘗不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周洪謨當即又是警告在場喧譁的官員一番,這才繼續進行朗讀。
朱佑樘對不少條例進行了改動,只是都沒有進行大改。
文官的厲害之處並不是他們心多黑,而是明明背地裡做了男盜女娼的無恥之事,但表面會塑造翩翩君子形象。
以剛剛的鹽政條款為例,他們指出的陛下濫發鹽引、私鹽猖獗和異地買賣食鹽等弊病其實是存在的,甚至確實要著手解決。
正是如此,對於文官所草擬的條例,確實不能一棍子全打死,甚至其中很多其實都是可以拿來用的。
第二十九條,近年以來,天下軍民財力困竭。令減少造作,除城垣、墩臺、關隘、倉廒、運河等外,其餘內外衙門、修建寺塔庵觀廟宇房屋牆垣等項一應不急之務,悉皆停止……在外軍衛有司非奉朝廷明文,一夫不許擅役,一錢不許擅科。違者治以重罪。
朱佑樘對於這種條例,卻是選擇一字不改。
至於“令提督浙江市舶提舉司,守珠池內官不許分守地方、兼理海道,已經頒發授權的敕書繳回”,這一條直接被刪除了。
最後的五條,內容跟歷朝即位詔書一樣,為薦舉人才、倡導禮儀之類,所以同樣沒有進行任何改動。
周洪詔暗暗鬆了一口氣,又是繼續念道:“以上恩典,詔書到日,有司即便奉行。如有延緩者,以違制論,許巡按御史察究問罪。”
整篇《即位詔》誦讀完畢,在場所有官員都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直盛傳,本朝天子仁厚(好忽悠),但這位新君分明是人間清醒,比先帝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現在“新君到位,概不退換”,大明王朝迎來了在《即位詔》上便已經人間清醒的少年天子:弘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