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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廷每年都有“積鹽”以折銀的方式售出,亦讓兩淮都轉運使司衙門多了一條生財大道。
一個大光頭掮客盯上一個氣度不凡的鹽商,得知對方是從湖廣過來的初入者,在瞭解一番底細後,便是拍著胸膛道:“給小的五十兩,小的便能安排你跟兩淮都轉運使在這裡見上面!”
王越自從那晚在碼頭逃離後,便直接脫掉那一身破棉襖,而是穿上了一身綾羅綢緞,腰間掛著一塊美玉,毅然是一個富家翁的形象。
為了徹底摸清兩淮都轉運使的深淺,特別那晚所搬運的船銀證實鹽官的貪墨數額遠比想象中還要大,故而他冒充是一個從湖廣過來的新鹽商。
王越深知不可操之過急的道理,當即便端起茶杯故意懷疑地道:“你不會是訛人吧?雖然鄙人從湖廣第一次到揚州涉足鹽業,但亦不會病急亂投醫!”
“瞧你說的,你隨便在場找人打聽打聽,誰人不識我朱老六?再說了,你既然是要做大買賣,在乎這點碎銀嗎?”朱老六向著胸口一拍,而後又是質疑地道。
王越喝了一口茶,便是輕輕地點頭道:“倒是有幾分道理,那老夫便信你一回!”說著,扭頭望了一眼旁邊的張採,張採當即便是痛快地掏出一大錠銀子。
王越將茶杯放下,又是微笑地道:“你且將銀兩收好了,老夫此次能不能如願見上李大人便看你了!”
事實證明,江湖人的嘴只能信一半。
次日在這間揚州夢青樓的雅間中,朱老六領過來的並不是兩淮都轉運使李之清,而是他的錢穀師爺,一個留著八字鬍的精明中年男子。
朱老六對這位師爺很是敬畏的模樣,向王越鄭重地介紹道:“胡員外,這位便是李大人的錢穀師爺李師爺!”
“你不是要替我們引見李大人嗎?”張採看到並非李之清本人,當即便是質疑地道。
朱老六一點都不尷尬,反倒理所當然地反問道:“瞧你說的,李大人能跟你親自見面嗎?”
其實跟著錢多錢少無關,李之清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會親自出面,甚至李師爺都不一定親自出面。
王越似乎早已經猜到這一點,卻是故作擔憂地道:“呃,倒是這個理,但我要的鹽引怎麼辦呢?”
“胡員外,不知你此次要多少引呢?”李師爺一眼就看到王越的氣質不凡,便是直接開門見山地道。
王越心裡亦是沒有底,便試探性地詢問道:“兩千引,有嗎?”
“呵呵……你從湖廣大老遠跟來,就要這麼點嗎?”李師爺瞥了一眼旁邊的朱老六,便是對王越失望地道。
王越知道對方可能是試探自己,顯得十分淡定地道:“我怕要多了,你這沒有嘛!何況,本員外初涉鹽業,亦不可能一下子便壓上全部身家!”
“你且放一萬個心,沒有我們給不了的!”李師爺看到王越比自己還要謹慎,便是放下心來道。
王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便是試探地道:“一萬引亦有?”
“本師爺可以替大人作主給你五千引的上限!”李師爺看到對方確實是有些來頭,當即便直接許諾道。
王越將茶杯放下,便是問出最關心地問題道:“好,但價錢怎麼說?”
“今課銀按朝廷所定八錢四分,但提鹽費……四兩一引!”李師爺盯著王越的眼睛,便是說出價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