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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鄉?
張泰山很享受現在的生活,正陶醉於美酒和夜景之中。
楊之清領著兩個人來到船上,在兩個人在自報家門後,四個人在這裡可以說是相談甚歡。
張泰山其實並不住在兩淮巡鹽御史衙門,而是住在由楊之清所贈送的宅子中。
在下船的時候,船主說他忘了東西,然後從船上搬出一箱金銀,這箱東西自然是泰州分司那兩個官員贈送的。
張泰山看到整整一箱的金銀,發現在揚州當官一日,卻已經是勝過在廣東和江西的全部任期。
“夫君,您回來了!”張泰山微醺走進房間,裡面迎來一個漂亮的江南女子道。
張泰山看著如今的生活,卻是知道自己終於是苦盡甘來。在廣東和江西所承受的苦,在廣東和江西所承受的累,而今在揚州得到了十倍奉還。
只是在這揚州城的璀璨燈光中,東邊的夜空閃過一道雷電。
正當張泰山為自己的選擇而洋洋得意的時候,有關苟火旺的事情卻還沒有完,揚州衙門同樣收到了一紙訴狀。
狀告之人還是苟火旺,只是罪名不再是狀告泰州分司隱田,而是變為巡鹽御史張泰山庇護泰州分司隱田。
揚州知府楊明遠自然是選擇包庇自己人,當即便如法炮製地詢問道:“苟火旺,你可有什麼實證?”
“府尊大人,草民這屁股便是實證,昨日張泰山對草民用刑,很多人都瞧見了!”苟火旺指著自己受傷的屁股,當即便如實答道。
楊知府自然知道苟火旺被張泰山打了板子,卻是沉聲地道:“本官是問你隱田之事可有實據?”
“大人,草民現在告的不是隱田,告的是張泰山包庇泰州分司!張泰山並未丈量鹽田便斷言草民誣陷,不問清白皂白便打了草民板子,這不是官官相護又是什麼?”苟火旺卻是避開楊知府的問題,顯得有理有據地道。
“不錯,這確實是官官相護!”
“哪怕苟火旺說的是假的,那亦得查證!”
“呵呵……這查都沒有查便將人打了,擺明是庇護泰州分司!”
……
在王煜等人的鼓動後,堂下來了上百名百姓圍觀,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亦是紛紛進行聲援道。
其實張泰山確實做得操之過急,若是他沒有急於用行動討好李之清等官員而杖刑苟火旺,便不會給苟火旺落下話柄。
現在苟火旺揪著張泰山的此次杖刑,那麼張泰山確實無法解釋得清楚,而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鐵面御史恐怕都要毀於一旦。
揚州知府看到圍觀的百姓群情激昂,當即便一拍驚堂木道:“肅靜!”。
“威——武!”
十二名身材魁梧的皂班衙役將手中的水火木長棍用力搗向青磚地板,嘴裡整齊地喊著威武之聲道。
堂下的百姓聽到這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亦是不得不乖乖地閉上嘴巴,但心裡反而暗暗決定幫著苟火旺將事情鬧大。
楊知府自然是心向鹽官,當即沉聲地道:“苟火旺,張御史心知沒有縮繩匿田這種可能性,對你動刑亦是理所由當!”
“府尊大人,即便小人是誣告,那亦得進行核查!張泰山根本都沒有查證,便打草民板子庇護泰州分司,這難道還不算官官相護嗎?”苟火旺咬定張泰山沒有查證一事,繼續替自己叫屈道。
“不錯,太草率了!”
“哪有這般處置的,分明就是官官相護!”
“原以為來了一個鐵面御史,結果還是一丘之貉!”
……
堂下的百姓聽到苟火旺的辯解,當即又是堅定地站在苟火旺這邊,毅然是要將矛頭指向了新任巡鹽御史張泰山身上。
楊知府聽到堂下的百姓全都站在苟火旺那一邊,但一咬牙握起驚堂木重重一拍道:“本府看你分明就是一個無事找事的刁民,懶得跟你多費口舌!來人,將此人杖打五十大板逐出府衙,不許他再來遞狀子!”
這……
堂下的百姓看到苟火旺又要挨板子,亦是感到一陣心寒。
雖然他們早已經知曉這揚州官場是官官相護,但從這位楊知府和昨天那位兩淮巡鹽御史張泰山的表現來看,無疑已經徹底證實了。
啪!啪!啪!
由於楊知府在場督刑,雖然胡軍已經先一步塞了銀子,但苟火旺還是被實打了好幾大板,惹得苟火旺是慘叫連天。
“原本我還不信,但現在我信了!”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