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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維的碰撞,往往是最激烈的。
在傳統的治國觀念中,君與民是分得清清楚楚的,民敬君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君愛民則會被歌頌。
哪怕明明該地區百姓受了災,只要君對災區減稅便已經是天下的恩情,這已經是大家所津津樂道的仁政。
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各地官員若能為某些百姓奏請減稅便已經是名臣,同樣亦會受世人所津津樂道。
只是現在坐在龍椅上的帝王,卻是壓根不玩這種小孩子般的遊戲,卻是著眼於百姓衣食住行的衣中。
為了透過達到促使降低棉布價格的目的,眼睛裡面根本沒有糧徵概念,甚至還不惜主動犧牲利益,為的卻是一個令人血脈僨張的遠謀。
若是他們真能夠讓棉布跟書籍那般,透過一些舉措讓棉布的價格降了下來,此舉比那些替災區請求免稅的官員不知要強多少百倍。
替災情請求免稅,不過是給災民能夠繼續喘息,但朱佑樘想要想著讓百姓活著,而且日子能過得更好。
在這麼一瞬間,他們覺得坐在龍椅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真正的神,一種將給這個世間帶來光的神。
“大明得賢主,此乃兆萬子民之福也!”禮部左侍郎徐瓊弄明白朱佑樘的意圖,當即便由衷地道。
朱佑樘知道徐瓊是個馬屁精,便是淡淡地表態道:“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就別急於拍馬屁了!只是朕確是想要做成此事,還望諸位愛卿竭忠盡智,助朕一臂之力!”
“臣等願為朕下效死!”吏部尚書李裕等官員受到的衝擊同樣不小,當即便一起進行表態道。
若說治國有段位的話,那麼早前的明君連屁都不是。
按朱佑樘所提出來的治國新思路,雖然讓棉布降價會存在各種各樣的變數,但他們的方向終究是對的。
如果他們真要將棉布的價格像書籍那般打下來,不說自己確確實實是要青史留名,而且百姓確確實實能從中得利。
為官者,固然是要圖封妻廕子,但亦想要為百姓做一些能津津樂道的好事,更想要讓自己流芳百世。
如今,他們正面臨著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將是布業發展的幕後推手,亦是棉布價格下降的千古功臣。
朱佑樘現在自然不缺恭維自己的人,而頭頂懸掛的“實幹興邦”牌匾時刻警醒著自己,便是淡淡地道:“既然諸位愛卿沒有異議,那麼咱們第一步便著手該如何鼓勵百姓種植棉花!休息一會,你們依次到官房更衣!劉瑾,你到御膳房讓人備點茶點,給諸位大臣送過去吧!”
在場的官員有些人是熬不住,當即便欣喜地告退離開。
劉瑾很喜歡這一座新殿的佈局,便按照吩咐前去膳房著手準備茶點。
萬安卻是選擇留了下來,對朱佑樘突然跪下道:“陛下,有關揚州之事,臣有一個請求!”
“萬閣老,你可知朕因何一直沒有新增閣臣嗎?”朱佑樘想到自己收到高家人進入萬府的情報,眼睛透著幾分失望地道。
萬安自然知道這是不打算讓自己離開的最強烈訊號,當即重重叩頭道:“陛下隆恩,老臣無以為報,唯一忠矣!”
“朕知兩淮都轉運副使高恆是你恩師之子,只是其罪無可赦,你不該來向朕求情!”朱佑樘看到他如此表忠,便略帶失望地道。
文官集團其實就是一張巨大的利益關係網,而這些閣臣一直存在著師徒傳承。
原首輔高谷將權力傳承給萬安和劉吉,而萬安和劉吉在原來歷史中將權力傳承給楊廷和,而楊廷和亦是將權力傳承給大名鼎鼎的嚴嵩。
至於徐階和張居正、張四維,這師徒關係早已經耳熟能詳,而後期文官集團還發展成官商一體,便有了後來的山西幫和東林黨。
李之清能夠如此膽大妄為,何嘗不是因為有著一個關係通天的盟友高恆,畢竟高恆的老爹高谷正是萬安和劉吉的老師。
現在高恆身陷牢獄,在京的高家人為了搭救便是前往萬安和劉吉之家,結果劉吉將人直接拒之門外,而萬安竟然將人引進家中。
萬安的眼睛微微泛紅,卻是輕輕地搖頭道:“陛下誤會老臣了!老臣雖感恩於老師當年的指導和提攜,但高恆做出此等害國傷民之事,老臣又豈會替如此惡徒求情呢?”
“你既不是替高家請求,卻是意欲何為?”朱佑樘發現自己似乎是真的誤會了,便是不解地詢問道。
萬安抬頭望向朱佑樘,便說出自己的請求道:“老臣跟高家有舊,經賬房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