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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這裡,在跟一幫相熟的老鹽商一一打過招呼後,便親自進行講解。
高桓是一個五十歲出頭的小老頭,初時被恩蔭為國子監生,但實在考取不到功名,轉而被朝廷授從七品的中書舍人,而今是正五品的兩淮都轉運副使。
在大明官場,雖然不講究子承父業,但高恆的父親正是原首輔高谷,這亦是李之清敢於在揚州城拉幫結派的原因之一。
高恆面對在場的數十名鹽商,便認真地透露資訊道:“諸位可能有所不知,朝廷為了鼓勵大家積極用銀購引,所以最早便明文規定所售的鹽引必須當年能提到鹽,否則要對都轉運使司治罪!所以你們只要買下這些鹽引,我們兩淮都轉運使司都要保障當年提引,而你們支付了提鹽銀,更是保證你們到了鹽廠是見票即兌!”
他們正是利用手裡兌鹽的權力,從而透過這幫鹽商權力尋租。自己給予這幫鹽商開啟方便之門,而這幫鹽商則是給予他們提鹽銀,可謂是皆大歡喜。
“高副使大人,規定所售的鹽引必須當年能提到鹽,此事我們因何不知?”一個鹽商聽到這番話後,當即顯得十分不解地道。
欺上瞞下啊!
王越發現這幫人著實是十分高明,只是利用一個資訊的小小不對稱,當即便將所有人都是玩得團團轉。
若是大家知道所售的折色引有這個特殊的規定,那麼他們一旦正常購得這種鹽引,其實壓根不用擔心提不到鹽,甚至不需要給予這麼高的提鹽費。
只是現在上了這艘船,明明是朝廷給予兩淮都轉運司使衙門的壓力,結果反倒成為李之清們的談判籌碼。
既然有著朝廷的明文規定,又有著李之清這幫人開啟的綠燈和保證,確實不需要過分擔心持引提不到鹽。
高恆微微一笑,便是進行解釋道:“此事起初其實是一個小忽悠,只是李大人在發現之後,每次張文都選擇略去這個規定。諸位若是不信,朝廷經過戶部的公文在此,大家可以上前一觀。”
說著,便將帶過來的朝廷公文進行展示,而上面赫然是三枚戶部司、堂、部的官印。
“胡員外,這戶部行文果真有此規定!”蘇半城是一個較真的人,在看到戶部公文果然有此規定,亦是不由得佩服這幫人道。
王越發現自己其實是當局者迷,原本以為他們要給每個鹽商寫保證書,結果竟然是鑽了一個小小的空子。
只是從這個事情亦是可以看到:一旦逮到機會,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空子,亦會趁機大撈特撈。
其實不是華夏沒有真正懂治國的人,但再好的經傳到了下面,這幫貪婪的官員亦能夠睜著眼睛幫你將經唱歪。
而今的少年天子雄心勃勃,恐怕是要推行一大堆利國利民的改革措施,但想必他是意識不到這地方上的問題了。
華夏治國的問題其實從來並不是高層的問題,高層一直都在努力扮演清流的角色,主要還是由文官集團所主治的地方早已經是爛掉。
“高大人,朝廷每年只給比較少量的鹽引進行折色,最多的成化十六年亦是十萬引,你們今年怎麼還能一下子放出這麼多鹽引呢?”雖然提鹽的顧慮打消大半,但一個新鹽商又是提出一個疑惑地道。
在場的鹽商其實早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現在兩淮衙門發行的折色鹽引額度著實太多,甚至有人都要懷疑他造假引了。
王越對這個問題亦是深有體會,像他這個剛入行的鹽商都能拿到五千引,其他的老鹽商必定更多,但印象中朝廷戶部只規定每年發出少量的折色鹽引。
高恆面對這個問題,卻是神秘一笑地道:“此事涉及另一個隱秘,由於跟咱們的交易無關,故而無可奉告!只是現在有著各位大人為保,且給你們的鹽引都蓋著兩淮都轉運使司的大印,你們還擔心有假的不成?即便我們膽子再大,亦不敢偽造假引吧?”
王越不由得暗感失望,本以為此次混上來能夠知悉全部的真相,但結果僅是得知他們鑽了一個小小的空子。
“不錯,咱們手裡都是正規的鹽引,怕啥呢?”
“反正每年都如此,還是快點開始認購鹽引吧!”
“跟他們解釋這麼多做甚,不願意認購鹽引便下船去!”
……
在場的老鹽商跟李之清等官員已經打交道多年,所以對主辦方顯得十分信任,當即便紛紛不耐煩地表態道。
“我們初次參與,自然是想問個明白!既然關係到諸位大人的隱秘,那我們自然不好再探知,這鹽引我全部認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