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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楊兄,坐這裡!”
楊廷和能夠被叫上這張桌子,無疑是得到了徐溥的認同,亦是早已經預設將楊廷和培養成為未來的文官領袖。
“程學士,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徐溥在喝了一口酒後,便是認真望向程敏政道。
程敏政知道自己的政治頭腦遠不及徐溥,當即便進行請教道:“徐侍郎,咱們兩人是同鄉之誼,入仕以來亦是多得你提攜,還請不吝賜教!”
楊廷和知道程敏政今日四處走動是要謀取禮部右侍郎的位置,只是在他看來程敏政的禮部右侍郎幾乎是板上釘釘,卻是想不明白其中還有什麼變數,亦是好奇地扭頭望向徐溥。
“雖然萬閣老、劉閣老和老夫都屬意於你,廷推亦必是你首推,但今天子乾坤獨斷,卻未必沒有變數!”徐溥知道程敏政離禮部右侍郎已經很近,但還是認真地告誡道。
程敏政亦是意識到現在人事權確實落到朱佑樘手裡,亦是生起幾分擔憂地道:“徐侍郎,當如何是好?”
以他的資歷和背景,加上已經得到三位朝廷大佬的支援,想要拿下這個禮部右侍郎可以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但現在終究是皇權當道的新朝。
“君子當白璧無瑕,你可知你最大的軟肋在何處?”徐溥望著程敏政的眼睛,顯得十分認真地詢問道。
咦?
徐元概彷彿捕捉到什麼八卦般,眼睛頓時一亮。
“徐侍郎,何須明知故問呢?只是此事早已經難以說清!”程敏政苦澀一笑,顯得黯然神傷地道。
楊廷和看著眼前這位翰林學士,心裡湧起幾分不屑。
很多人在光鮮之下,其實背後亦藏著齷齪,而程敏有著一段黑歷史。
程敏政出身名門,從小便有神童之名其父是原南京兵部尚書程信之子,而岳父是前首輔李賢,還是成化二年的榜眼。
如此的牌面,可以說在同輩中無人能望其項背,將來入閣拜相幾乎是沒有什麼難度,事情亦是如此。
自成化二年入仕以來,而今官居翰林院學士,在這種熬資歷的翰林院,現在的官職可以說官運亨通。
只是官二代程敏政在官場一直都不能服眾,且不說入仕以來得到的關照,程敏政的榜眼亦是被人詬病。
程敏政在成化二年的會試排名僅僅是一百八十五名,而他岳父時任內閣首輔,結果接下來的殿試竟然從會試一百八十五名竄到了榜眼。
若不是他的關係夠硬,早已經被分配到偏遠地方出任知縣,結果以榜眼的身份入職翰林院成為儲相。
即便同是“關係戶”的楊廷和,在得知程敏程的榜眼來歷後,亦是瞧不起這位依靠不光彩手段奪得榜眼的程敏政。
“老夫指的是景泰帝一事!正月日食之時,尚寶司少卿李全借日食言事,請景泰帝迎入太廟,而今尚在獄中受審!”徐溥知道程敏政是誤會自己的意思,當即進行暗示道。
程敏政亦是突然想到這一層,只是不太確定地詢問道:“你是意思是?”
“程學士,你跟景泰帝終究是有所牽連,當有決斷了!”徐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顯得十分認真地告誡道。
咦?
徐元概和楊廷和麵面相覷,卻是不明白程敏政跟景泰帝怎麼會產生聯絡?
“我明白了,回去便上疏駁斥且請陛下斬李全!”程敏政知道是該拿出態度討好弘治,亦是認真地表態道。
“李全死不死並不重要,只要你上疏表明了立場,那麼皇帝便會打消顧慮而重用於你,畢竟你亦算是東宮舊人!”徐溥將酒杯放下,顯得智珠在握地道。
由於程信在京城做官且得到景泰帝朱祁鈺重用,在四歲的程敏政能寫一尺大小的字(要天賦和肌肉相結合),十歲已經名動天下,時人稱文曲星下凡。
文曲星之名驚動了景泰帝朱祁鈺,於景泰三年和景泰五年將程敏政召進宮講讀,對錶現出色的程敏政大加賞賜,並親自下旨送程敏政入順天府學為諸生。
亦是如此,年紀輕輕的程敏政拜在原南京禮部尚書黎淳門下,後得李賢所賞識引為婿,成為景泰帝赫赫有名的天才。
只是奪門事件之後,景泰帝一度被廢,更是因皇室要維持大宗正嗣,所以自然不許景泰帝入太廟。
程敏政身上景泰帝的烙印太重,卻是難保有“異心”,在景泰帝入太廟一事上自然要表明立場了。
程敏政意識到這個官場處處是學問,當即便端起酒杯道:“誠蒙徐侍郎賜教,下官再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