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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品的翰林檢討。經查,楊廷和怨言頗多,即便那晚喝醉酒後,他的嘴裡還一直有諸多抱怨不公的話語說出!”
“翰林修撰,這一次恐怕不會抱怨了!”朱佑樘重新拿起那一份剛剛草擬上來的翰林院官員變動名單,嘴角噙著一絲嘲諷地道。
宋澄聽得不太清,當即便困惑地道:“陛下,你剛說什麼?”
劉瑾在旁邊站著,而這裡可以清楚看到朱佑樘正在翻閱方才內閣遞上來草擬翰林院官員變動名單。
“宋卿,你是如何排除楊廷和行兇的嫌疑,那個官妓香蘭脖頸處因何又有兩道勒痕?”朱佑樘將草擬楊廷和升任從六品翰林修撰的文書放下,便繼續進行詢問道。
儘管案情已經是越來越明朗,但同樣還存在著疑點,而官妓香蘭脖頸處的兩道勒痕是他最在意的。
一旦這些疑點無法解釋清楚的話,哪怕是宋澄親自追查的案子,他亦會讓刑部那邊重新核查這個案子。
宋澄的眼睛仍舊十分清澈,顯得認真地回答道:“楊廷和當晚雖然嘴裡唸叨個不停,但在酒桌上便已經喝得爛醉如泥,在順天府衙已經測得他並沒有天生神力。他跟蘭香當晚是初見,兩人並沒有交惡,故而楊廷和殺人動機並不充分。據他們四人所交代,楊廷和是黎明之時才醒過來,但那時蘭香的屍體已出現屍斑,所以臣認為楊廷和殺人嫌疑可以排除!至於香蘭的脖頸處出現兩道勒痕,這是他們四人初時想要毀屍滅跡,後來發現他們壓根出不了院門,故而又將屍體重新掛了回去!”
“既然當晚同房的人是翰林檢討楊廷和,那麼為何在案發之後,卻突然變成了撫寧侯府的朱麒?”朱佑樘看到宋澄的推斷十分合理,亦是慢慢接受自縊的結論道。
宋澄想到那個性情高傲的楊廷和,亦是苦澀地道:“日前,臣已經將楊廷和帶回順天府衙問話,他亦是交代了那日發生的事。他不想因為此案影響自己的仕途,亦不想自己在教坊司尋樂的事情被宣揚出去,所以當時便決定將案子低調處理。他請求朱麒幫他頂替,同時讓教坊司奉鑾瞞下他們三人一起的事實,這樣讓這個案件變得複雜起來!”
劉瑾聽到這裡算是理清了整個案情的經過,除了死者官妓蘭香外,最關鍵的人物無疑是翰林檢討楊廷和。
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翰林檢討,他卻是很想狠狠地扇對方一個耳光,這嘴巴當真是臭不可聞。
“當日你到那個自縊的房間僅僅看了幾眼,便斷定當晚不止徐元概和朱麒兩人,這是何緣故?”朱佑樘拿起毛筆沾了一點墨汁,顯得一切地在掌握中道。
宋澄發現眼前這位帝王的訊息十分靈通,當即道破其中的玄機道:“陛下,這個破綻其實很簡單。若事情真如教坊司奉鑾所說的那般,他們僅僅兩個人便喝了八壺酒和一桌茶,即便半夜不起來出恭,亦得在房間尿滿半壺,但事實並非如此。所以臣當時看了一眼尿壺,便知道教坊司奉鑾撒了謊,隱瞞當時還有其他人同桌!”
“原來如此!”朱佑樘得知原委,便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道。
初時得知的時候,他覺得這個事情十分神奇,感覺宋澄確實厲害。只是現在得知答案,卻是覺得事情不過如此。
這其實是一種大眾心理,人終究都是眼高手低,得到答案便會覺得自己亦能做到。
宋澄不敢造次,默默地等著朱佑樘表態。
“既然已經查實蘭香是自縊,那麼便以此結論吧!只是相關涉案人員,你認為當如何處置呢?”朱佑樘劃掉翰林修撰字樣,便是淡淡地詢問道。
劉瑾的嘴角微微上揚,卻是知道天子的棍又要落下了,卻不知此次是誰最為倒黴。
宋澄的臉色一正,當即表明立場道:“陛下,雖然官妓蘭香是自縊而亡,但跟楊廷和當晚的話語脫不得干係,即便楊廷和是無心之失,但亦要擔負一定責任。朱麒等人故意欺瞞人命案,事後還施壓順天府衙草草結案,當處於杖刑。教坊司奉鑾失職和意圖包庇兇徒,所以理當撤職。楊廷和兩罪並獲,當掌嘴三十下和打五十大板。其他人員所要受到處罰,臣都已經在上面,請您過目!”
“雷州府倉太使!”朱佑樘又沾了一點筆墨,便在上面的空白處寫下一個官職道。
翰林院,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儲相之所。
跟錦衛衣等直接隸屬於皇帝相似,翰林官不受吏部管理升遷,亦不需要接受京察,完全是一個獨立的系統。
每一屆新科進士最好的前三位直接入職翰林院,而二甲中最好的苗子以庶吉士入選,經過淘汰制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