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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並不小,當即引起工部衙門其他官員的關注。
一些人私底下已經答應是同進退的工部官員聞聲而來,此刻已經紛紛來到門外,隨時準備進去聲援龔濤。
若是其他的尚書,他們或許不敢如此放肆。
只是現在的工部尚書僅僅是舉人出身,而且在官場並沒有過深的人脈,這便是他們敢於叫板的底氣所在。
“你們都進來,我倒要聽一聽,有何理由冗本官!”龔濤知道此刻絕對不能退,亦是對著門口的同夥喊話道。
門外的幾個官員面面相覷,便是準備進去聲援龔濤。
賈俊早已經歷經官場幾十年風雨,卻是淡淡地望了一眼門口道:“朝廷財政緊張,為了削減開支,所以勒令六部冗掉兩到四個人員!若是誰覺得自己比龔郎中更應該被冗的話,你們都可以進行頂替他,本正堂是一個開明的人!”
“冗官?”
“兩到四名?”
“要我們進去頂替?”
……
在門口的幾個官員得知事情的始末,原本已經邁過門檻的腳即刻停了下來,顯得驚恐地望向賈俊說話的方向。
即便他們跟龔濤有約在先,亦是不可能現在進去頂替龔濤被冗,更不可能有能耐阻止朝廷的最新決定。
跟京察按規矩辦事的方式不同,而今朝廷若是打著削減財政開支的名義冗官,這壓根是逮著誰都行。
(
現在誰爬到這個位置都容易,真被朝廷冗掉的話,他們壓根無法講理。
你總不能說哪怕朝廷財政十分窘迫,也不能透過冗官的方式削減財政開支,那是一種無理取鬧的行為。
現在朝廷財政緊張,所以打著財政緊張名義冗員,還真是一個天才想法,更是一個難讓他們聞風喪膽的大殺器。
事情突然迎來如此大的轉折,早前共進退的約定早已經拋之腦後,現在只希望自己能夠避過此劫。
一旦落入了冗員的名單,那麼他們除了認罪後,還能上哪說理去呢?
一秒鐘!
兩秒鐘!
三秒鐘!
……
簽押房的門前一直沒有動靜,似乎由始至終都沒有人呆在那裡一般。
正當龔濤失望之時,突然看到門前閃過一個黑影,只是定睛望去的時候,發現是前來送茶水的僕人。
僕人古怪地望了一眼臉上由高興到失望的洪龔,便是恭恭敬敬地將茶盞送到賈俊的面前。
“我……我並不是工部最差的,憑什麼第一個便要冗我?”龔濤意識到冗官的名號是末位淘汰制,當即便叫屈地道。
賈俊心知眼前這位郎中是放不下權勢,顯得似笑非笑地道:“工部有誰表現比你差的,你可以說出來,本堂參詳參詳!”
剛剛準備躡手躡腳溜之大吉的工部官員聽到這個問話的時候,頓時止住了自己的腳步,卻是想要知曉事情的發展。
特別龔濤,這貨會咬誰?會不會咬自己?
這……
龔濤突然意識到小瞧這位舉人尚書的智慧,僅是眨眼間,便已經給了自己一個大難題。
若自己指出不及自己工部官員的名單,接下來很可能會形成狗咬狗的局面。只是自己不指出來,那麼便只能默默接受這個冗員的結果,然後乖乖捲鋪蓋離開。
只是在品嚐過權力的味道,誰又想要輕易放手呢?
雖然自己還是一個普通的工部郎中,但只要將資歷熬上去,以自己的才能必定能夠到地方出任督巡,將來肯定還能熬上六部侍郎的位置封妻廕子。
“範健!”
“楊偉!”
“趙昊!”
……
龔濤一咬牙,當即將足足四個跟自己一起磨洋工的下屬官員供出來,自認自己至少能夠排在倒數第五位。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他現在只求能夠自保,哪怕接下來被朝廷外放地方知府亦比現在被冗員要強得多。
“正堂大人,這是白鹿壩設計的方案,下官在春節假期間便已經完稿,但洪郎中一直壓著不許下官上報,還請明察!”工部主事範健已經去而復返,當即進來將一個方案上報道。
賈俊拿到那一份早應該送到自己案頭上的白鹿壩方案,當即嚴厲地望向龔濤道:“如此說來,本堂將你冗掉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錯,滾吧!”
龔濤眼睛複雜地望向自己的屬官,大腦頓時嗡嗡作響,卻是知道自己是徹底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