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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樘意識到自己今日前來確信不太合適,便輕輕地抬了抬手:“既然如此,那你代朕前來慰問吧!”
“遵旨!”郭鏞這才暗鬆一口氣,連忙答應下來。
朱佑樘看到郭鏞匆匆離開的身影,不由得發出感慨地道:“劉瑾,伱說朕這些年做事是不是太仁慈了?”
“陛下是聖主明君,不管做什麼決定都英明無比!”劉瑾嚥了咽吐沫,違心地拍馬屁道。
眼前這位帝王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登基之後僅僅蟄伏一小段時間,而後便透過“京營造反”亮起了屠刀。
從勳戚到重臣,再到武將,而後是整個京城的權貴,幾乎逐一被清洗了一遍。
雖然今年是消停了不少,但皇帝透過都察院不斷打擊貪官汙吏,眼前這位帝王壓根跟仁慈扯不上關係。
只是他不明白皇帝為何還會說自己過於仁慈,要知道外面都已經冠予暴君的名頭了。
朱佑樘卻發現自己做得還不夠狠,顯得恨恨地道:“那你說,明知道國債是朕授意之事,因何有人還敢出爾反爾呢?”
雖然一切都悔之晚矣,但一些事情終究還得清查,特別萬安的死跟何喬新有著莫大的關係。
此次何喬新擺的何止是老邁的首輔萬安,擺的是一心想要振興的朝廷,更是擺了他這位帝王一道。
國債一事不盡心盡力則罷,竟然用認購一張國債來阻止國債順利發行,這種臣子才是一等一的奸臣。
不論是為了已經過世的萬安,還是維護朝廷的權威,何喬新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這個何喬新竟然敢出爾反爾戲耍當朝首輔,著實可惡至極!”劉瑾聽明白皇帝的意思,亦是恨恨地表態道。
雖然何喬新宣稱是懷疑萬安狐假虎威,但有腦子的人都明白皇帝和朝廷是想要透過國債發行,自然需要一個標杆的認購者出現。
只是誰知道,何喬新竟然玩了那麼一手,直接讓發行國債的難度雪上加霜,更是氣死了當朝的首輔。
朱佑樘並不打算年後再處理這個事情,當即陰沉著臉進行吩咐:“即刻傳召王越進宮!”
時間已經將近中午,但北京城的天空仍舊陰沉沉的。
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即便已經是大年三十,小時雍坊各種訪客絡繹不絕,很多親戚亦紛紛前來相聚。
何府今日同樣十分的熱情,一幫來自江西的遠親踩著時點般,來到京城跟何喬新一家子共度新春。
何喬新此次頗有一鳴驚人的味道,今日的訪客比往日還要多。
在迎來送往中,他端著酒杯對著一位貴客表達不屑:“都說宰相肚子裡能撐船,若真是因老夫氣得吐血,只能說這位相爺是德不配位!”
他知道萬安的口碑很差,而今盛傳是自己將萬安氣得吐血才身亡,雖然這應該不是事實,但對自己是百利而無一害。
古往今來,很多名留青史的賢臣其實不必做出什麼重大貢獻,除掉朝廷的一位大奸臣亦是一段可書可泣的功績。
像大奸大惡的太監王振可謂是千夫所指,樊忠不過是御前一個小小護衛,因錘死王振而名留青史。而午門血案上,由帶頭打死馬順等三人的戶科給事中王竑是名利雙收,不僅後來官至戶部尚書,而且有“名德老成人”之美譽。
自己現在“氣死”萬安,此事必定會被大書特書,不僅會留名於青史,而且現在還得到了超高的聲望,仕途沒準還能更上一層樓。
今日更是迎來人生的高光時刻,京城的大儒紛紛登門,而今自己的好友加清流的領軍人之一的禮部左侍郎丘濬同樣特意登門。
“椒丘兄,而今你的聲望是如日中天,老夫亦得望你項背了!”丘濬特意登門前來,顯得笑呵呵地道。
他跟何喬新都是景泰五年的進士,雖然自己是進入翰林的天之驕子,但何喬新當年留京任禮部主事,更重要的是何喬新的父親是吏部尚書。
面對如此背景的同年,他自然不可能端著翰林官的架子,當年便已經跟何喬新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現在三十多年過去了,這一份友誼並沒有被時間沖淡,反而已經超過自己跟徐溥的友誼。現在何喬新成為除掉萬安的大功臣,故而自己亦是抽時間過來敘舊。
何喬新已經是幾杯酒下肚,抹掉嘴角的酒漬得意地道:“仲深兄,你抬舉了,我豈可跟你相提並論!不過萬安尸位素餐,朝野上下苦其久矣,今其離世當真大快人心。至於此事跟老夫是否有關,已經不再重要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