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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這種苦日子還不知要持續多久呢?
如果有得選擇的話,他們是多麼希望某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諸位且放心好了,袍首已經有了周全的計劃,事情很快會有重大轉機!”馬文升知道大家心存顧慮,便是認真地保證。
自從他的兒子被推上斷頭臺後,心裡比誰都更加痛恨朱佑樘,只是他現在比誰都更懂得如何隱忍。
現在身後的人已經有了安排,他只需要靜靜等待即可。
何況,朱佑樘若是真推出這種針對富人的奢靡稅,必定會得罪整個天下的官紳階層,到時甚至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了。
“袍首真的這麼說?”
“怎麼?現在連我的話都不信了嗎?”
“不……不,我只是太激動了!”
“呵呵……如此的話,那麼事情必定馬到成功!”
……
吳山長等人初時不敢相信這個訊息,但得到馬文升的證實後,整個會議室的氛圍當即變得輕鬆起來了。
從這個反應可以看出,那位未曾露面的袍首在他們心裡擁有極強的威望。
吳山長的眼睛閃過一抹喜意,卻是知道重大轉機所透露出來的資訊。
或許,年後是黑暗的,但前途必定是光明的。
北京城一直被皚皚白雪所籠罩,上空的雲層顯得變幻莫測,冬天的太陽同樣是朝起夕落,而這座京城永遠顯得暗流湧動。
眨眼間,時間已經來到弘治三年。
不知不覺間,歷史又翻開了新的篇章,而今年所面臨的形勢必定是更加的複雜。
天剛矇矇亮,朱佑樘在皇后常有容的服侍下起床更衣,換上了最隆重的龍袍,整個人越發有帝王之威。
跟往年的流程一般,朱佑樘來到奉先殿,在這裡祭祀列祖列宗。
“興王,快給你皇帝哥哥叩頭!”邵太妃對朱佑樘似乎有一種天生的畏懼感,看到朱佑樘剛剛出現便急忙催促朱佑杬道。
雖然她算是太后之下的第一太妃,但終究是作為宮女出身,所以對一些規矩像是被刻到了骨子裡一般。
“臣弟朱佑杬給皇帝哥哥拜年了!”朱佑杬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同時朝著朱佑樘重重地叩了一個頭。
其實不僅是朱佑杬在這院落中向朱佑樘拜年,在場的皇弟都紛紛跪了下來,似乎都很懂這個規矩。
朱佑樘知道自己暴君的名聲不僅在外,亦在這皇宮大內中。自己被很多人所畏懼,哪怕自己的這幫弟弟,全都不例外。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在場的弟弟們,簡單地客套了幾句,最終目光落到了朱佑杬身上:“興王,年後你便要到宮外了,在王府當慎言慎行!”
他今年已經二十歲,卻是比最大的弟弟朱佑杬大上六歲,所以朱佑杬今年已經十四歲了。
十四歲在後世僅是初中生的年紀,但在這個時代都可以娶妻生娃了,所以已經不合適繼續呆在皇宮裡面。
原本應該直接將興王外放封地,但邵太妃、周太皇太后和王太后先後出面求情,他最終決定將朱佑杬安排在皇宮外的興王府。
朱佑樘自然知道將興王放在皇宮外面並不是一個萬全之策,但現在已經掌握了一切,倒亦不需要警惕到草木皆兵。
其實邵太妃、周太皇太后和王太后的求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想要趁著興王等皇弟的安頓,找個合適的時機徹底解決現在大明圈養宗藩的模式。
雖然圈養宗藩有利於穩固皇權,但朱家的皇室確實是太能生了,原本朝廷給的祿米就已經不低,偏偏這造人速度堪稱外來物種入侵。
嘉靖朝的御史林潤曾稱“天下財賦歲供京師糧四百萬石,而各處王府祿米凡八百五十三萬石,今天下之事極弊而大可慮者,莫甚於宗藩。”
朱佑樘雖然自信有從外部獲取資源哺育華夏的能力,但亦不願意宗藩這個毒瘤一步步做大,所以這是自己在位期間必須解決的問題。
正是基於諸多方面的考慮,朱佑樘決定將朱佑杬暫時留在京城,一切還是暫時以國家的利益為重。
“臣弟謹記皇帝哥哥教誨,在王府定當慎言慎行!”朱佑杬仍舊跪在地上,顯得規規矩矩地施禮回應道。
朱佑樘深深地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佑杬,去年遇見興王還覺得興王實在過於膽怯,但今年卻有了一種不太一樣的觀感。
雖然興王在自己的面前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但剛剛明顯敢於抬頭觀察自己一眼,而興王的眼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