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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平日言語極少,但在關鍵時候絕不含糊。舞娘這一出去,不光她的命不保,也會牽連他二人的身家性命。
“我們攔都攔不住,只能希望那少年命硬,活著走出來。”
黑虎後退一步,背對過去,似乎已然料定,任天龍生還渺茫。
良久,舞娘嬌柔的身子,像是被九尺冰劍洞穿一般,僵硬在原地。
舞娘不動,烏鴉跟黑虎也不動。下面的兩人就更別說了,大氣都不敢喘,顫慄危緊,冷汗淋漓,生怕會被舞娘的”怒劍”波及。
不小的房間裡,本是焰怒高漲,此時卻是鴉雀無聲,靜的嚇人。
“舞娘。”
就此時,屋外走進一個青年,打破了屋內的死般寂靜。
“說!”
舞娘冷語一聲。
“忠叔要你們現在回陽城。”
青年弓身而立。
舞娘聞言,強忍著膨脹在淚腺的晶瑩,怒氣、悲憫、無奈,她多想冒著被處死的悲慘命運,糾集人手,將任天龍抓回來,隨便丟在一個偏遠的城市,縱然讓其苦生,她也不想任天龍被仇恨迷失雙眼,不想他為愛而累,她想他可以活著。
她不知道這種情緒,為何這般如影隨形。是因為感動他對愛的純粹與奮不顧身,還是悸動任天龍本身。
人性,她無法剋制。
可是,她不能違逆秦遠忠的命令,更不能置烏鴉跟黑虎的性命不顧,她只能任其召回,無法反抗,這就是做棋子的悲涼。
夜幕臨落,大風由東從容的刮過,將七月的爽朗顯露無疑。
十八皇宮,門庭燈火交匯,人流如織。
似乎到了此時,大轉盤這幾條街,每家會所都在分擔頻繁的客流。
蹲守在十八皇宮門外的任天龍,神色毅然,死死盯著會所三樓一處。
據宋彪所言,葉成坤藏匿在大轉盤的樂巢會所,但任天龍這半日觀察揣測,葉成坤極有可能遷離樂巢,來了十八皇宮。
樂巢護衛森嚴,任誰都能看出,是在護衛重要人物。本來任天龍練刀出山,勘察地形與環境後,就可衝將樂巢大開殺戒,可幾個細節引起了他的注意。
自任天龍留意十八皇宮,這幾個時辰以來,裡面人只出不進,縱然到了現在客流高峰,這家會所也只是半開放迎客,與就近的幾家會所,有了異端。
外人看來或許覺得十八皇宮生意可能相對清淡,但若細心就會發現,這平日載客意滿的十八皇宮,此刻人流反常,多男少女不說,還有絕客搜身的跡象。
這隻能說明,樂巢是葉家給任天龍留的一座“空城”,他葉成坤要甕中捉鱉。
人生的途中遇到荊棘和泥濘,也必然會遭受跌倒和傷痛,但任天龍不會輕易地選擇放棄。因為他覺得,既然選擇了遠方,哪怕前路橫著刀山火海,也要盡力奔赴。因為這是一場艱苦的抵達,是關於脫胎換骨的修行。
任天龍眉宇堅毅,神色嚴峻,他站起身來,將頭顱挺的老高,朝著十八皇宮正門走了過去。
“你幹嘛的。”
正站立十八皇宮外面的,三位黑裝男子,見一個少年前來,當即上前喝道。
這裡面的人物,他們根本惹不起,什麼人能進,放什麼人進,這是被他們幫主嚴令吩咐的,稍有差池,挨訓事小,被一頓猛揍可就犯不上了。
“葉成坤,可在裡面?”
任天龍不抬頭,平淡的說了一句。
三樓,一個闊寬,裝飾恢弘的房間內,一個青年坐在沙發上,他的對面做著一個少年,少年不大,眉宇與臉形同青年神似。
“最近在學校怎麼樣,有沒有受委屈。”
青年眉目清秀,一副紈絝不簕的神態,雙腳翹在沙發前的桌几上。
“沒有,我說你叫個男人守著我,在學校裡,讓同學怎麼看我。”
少年幼嫩,顯出一臉的委屈。
這少年是葉家次子,葉成祥。他的面前,便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葉家長子,葉成坤。
“祥子,你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你,但這事我不能同意,如果你有委屈,可以跟爸爸說。”
葉成坤一臉的堅決,只是比葉成祥大了兩歲,便如大人一樣,決斷決定。可是,葉成祥知道,他哥哥對他跟妹妹葉成雙,都很愛膩,對葉成坤做出違逆他們意願的決定,多時多半,他們也都會接受。
“還跟爸爸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派去的保鏢,還不是你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