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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位於中東東面,是陽城與巖塘交匯的山脈之一。
自古南山多兇獸。
《山海經·西山經》中有記載:“又西百七十里,曰南山,上多丹粟。丹水出焉,北流注於渭。獸多猛豹,鳥多尸鳩。”
暗夜深沉,寒風刺骨,依然一如既往,加劇了它的憂傷與淒涼。勁柔的響風,撫摸著任天龍的髮絲,同月光一併驅趕著夜的悲傷,推進著任天龍躊躇的步伐,似乎已然忘了追逐陽光的遐想。
夜是天穹的蒼藍,夜是群星的閃爍;夜是月色的溫柔;夜是樹葉的窸窣。
鮮血已將任天龍圈禁,致使他全身冰涼。邁著艱難的步伐,踩在粗燥的乾枝上,響起清脆的迴音。
活著,是他唯一的信念。
時間在一秒秒流逝,如同任天龍的鮮血,在慢慢消耗。
這樣下去可不行,還未到達接應地點,就得倒下。
任天龍止住了前行的步伐,在身側樹底,坐了下來。他希望唐心能為他,抵擋住眾多追兵。
他寬衣解帶,拿出唐心饋贈的外敷藥丸,以掌心揉碎,撒在三處重傷的傷口上。雖然吃痛,但止血效果顯著。
“好藥!”
任天龍感嘆的同時,也將衣服稍作梳整。這光擰出的血水,就是一灘,可見他面容煞白,毫無血色,不光是重傷所至,還有失血過多。
剛穿戴完畢,任天龍直起的身子,有了遲疑。
“下雨了?”
任天龍突然感覺頭頂溼了,有液體順著他的頭髮傾洩而下。
“什麼東西,這麼臭!”
任天龍觸及液體一聞,一股惡臭頓然傳來,差點沒將他燻暈過去。
“天啊!這……這是老虎!”
他覺察有些異樣,當即皺眉抬頭一看,一隻巨大的白虎,從一根橫木躥上這顆大樹的樹叉上。兩隻眼睛像是地獄的幽冥之火,貪婪的望著任天龍。
“跑。”任天龍想也不想,當即瘋躥而逃。
“肯定是鮮血的腥味,引來了白虎。”
任天龍動了,樹叉上的白虎跟著躥跳下來,速度之快匪夷所思。撲跳落地的位置,正好是任天龍負傷落逃的後腳。
“真是可惡!”
任天龍苦叫連連,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兇境一波接著一波。
人只有在一次次危境中,方能顯現求生的本能,這慾望會一次比一次強烈。
後腦勺有劇熱的氣息,他知道,一旦他停步,緊隨其後的白虎今晚就笑了。
寂靜林間,任天龍如靈似魅一般瘋狂逃竄。他一路前行,顆顆巨大灌木被其迅速的甩向身後。
這倒不是任天龍用了唐心的藥,瞬間生龍活虎了,而是後面有個龐然大物,緊追不捨。任誰,不得屁股尿流的躲避追襲啊。
這一人一虎,在林間疾走如流水,一追一逃,甚是有趣。
“有光源。”
任天龍帶著重痛奔逃,突然前方現出一絲光亮,心下一喜:有救了!
可是,他喜色未起,便被光源前方站定的一人,驚的不輕。
“穆粱辰,他怎麼會在這裡。”
只見火把前方,站定一名中年男子,此人風衣加席,負手而立。正是前幾日,傳授任天龍”抻”字刀法的穆粱辰。
“他是來接應我的?穆粱辰加入了紀家?”
任天龍內心萬般疑惑,後方兇獸越逼越近,危情刻不容緩。
火光之前,穆粱辰怒視前方,暗色下,任天龍正向他這邊狂奔。
“不好,有詐!”
離火源還有百米之距,任天龍警覺起來,他穆粱辰不是來救助的,而是來殺他的。
他不相信唐心說的接應之人是穆粱辰。況且他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的出現本身就有問題。
任天龍早先一直不相信,穆粱辰真的退出了血夜聯盟。他愛徒的死,或多或少跟自己有關係,他既贈刀又授刀法,這明顯的拿自己當作”當頭炮”,既能讓自己出手擊殺葉成坤,還能在此處故伎重演,來次”黃雀在後”,為他徒弟報仇。
“步步為營,好重的心機。”
任天龍何等的心思,這明顯的”鴻門宴”,他怎會看不出來。
想來紀家安排接應自己的人,也讓此人抹殺了。
穆粱辰站定前方,見任天龍將二人的距離越拉越近,如同老狼,看著一隻受傷羔羊一般,暗自心喜。
“金夥,十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