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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人民醫院,住院部高階病房區四樓,紀家護衛戒備森嚴,一部電梯正從一樓向上攀升,在到四樓的時候停了下來。
電梯旁的兩名黑衣護衛,神色嚴峻,目視著電梯出口,手朝身後腰間摸去,一根呈亮腕粗的鋼管若隱若現。
“忠叔!”
電梯門開啟,裡面步出一名中年男人,此人正是紀家總管秦遠忠。
二人手從腰間收了回來,弓身恭敬。
秦遠忠不苟言笑,從梯門步向走廊,所過之處,無不響起護衛們恭敬之語。
對眾人的尊崇,他顯的極為平淡,恍若無聲的在盡頭右側,倒數第二間房停了下來,隨即自有一旁隨從,幫他開啟房門。
一抹斜陽自東南傾斜過來,落在了躺在床上的紀雪身上,秦遠忠從她床邊走過,準備用手去拉窗簾,想遮去這暴躁的驕陽光芒。
窗簾剛被拉到一半,秦遠忠突然又開啟窗戶,斜陽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身上,他也不遮擋,任其揮灑。
將白稚的手探向窗外,朝窗簷邊沿摸了過去,在斜陽下他的手顯得紅潤,只是經歷了年歲,沒有了年輕時那般細嫩,有的是揮之不去的粗糙紋絡,突筋摺皺。
指甲修剪的很乾淨,像精心磨刻過一般。
一看便知庸雅,與平常百姓截然不同。
手從窗簷一處摩擦而過,一個半截腳印的輪廓被秦遠忠收入眼中,這個印記很輕微,輕微到了無痕跡。若不是斜陽映照,縱然細心如發,韜光養晦的秦遠忠也難以察覺絲毫。
他將白淨的手收了回來,拿到眼前,指前的殘餘汙垢清晰可見。
“秦先生好。”
秦先生,這是外界對紀家掌控實權的秦遠忠的肯定,紀家人都尊其忠叔,連紀正朗也不例外。
但在外人那裡,稱其秦先生,便是對他的尊敬。
此時,一個少婦進入房門,她推著一個小車,車上擺放著水盆與乾淨的衣物。
這是紀家的僕傭,被安排定時為紀雪清洗身子,換洗衣服,按摩服侍等。
雖然做著醫院女工的活,但薪酬遠非前者可比,所以紀家僕傭這一崗位,有時候說出去都會高同行一等。
“等一下。”
就在女僕傭正用乾淨毛巾,為紀雪擦拭面容的時候,秦遠忠出聲阻止了她。
僕傭聞言,當即收手,恭敬的立於一旁。
秦遠忠拉上窗簾,走向床榻,俯下身子面向紀雪潔白的臉。
一滴淚水的痕跡,正顯在她的眼角。
“你繼續。”
秦遠忠直起身子,眼裡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陽城琉嘉碼頭,
陽城中區以南,紀家門庭。
“老爺猜測不錯,任天龍還沒有死。”
此時,紀正朗正毅立在西側大樓,他的身前是座泉池。
他白衣勝雪,被餘陽映襯,顯的格外醒目。
“是的,我已安排人將醫院病房安上鐵窗,也警醒了下面的人。”
泉水靈動,孜孜不倦,在紀正朗與秦遠忠面前“招搖過市”。
“嗯,他任天龍能徒手躍入圍牆,進入層層護衛的病房,別人也能做到,你處理的很好。”
紀正朗面容平靜,手將龍頭柺杖就地擰提了一下,斜陽籠蓋,看不出過多的情緒。
“你覺得他接下來要幹什麼?”
紀正朗微微側身,剛好可以看到身後秦遠忠臉上的表情。
“老爺,您的意思是?”
秦遠忠一直是弓身站立,那麼大年紀,也不覺得累。
“我覺得他已經知道了是葉家長子唆使,不會將矛頭指向血夜聯盟,看來是他找到了什麼線索,來複仇的。”
紀正朗淡然無味的回頭,將目光眺向湧動的噴泉。
“葉韋民護子心切,為了防止我們動他兒子,一定請來不少厲害角色。如果任天龍貿然前去,必死無疑。”
秦遠忠如實的稟告,言語中,未參雜意見。
畢竟任天龍的死活,比起他在紀家得寵而言,太微不足道了。
秦遠忠的謹小慎微,恭敬如賓,是有道理的。紀家只有一個家主,但管家可以是他秦遠忠,也可以是別人。
陽城是一個頗具色彩的都城,賢能大才者無數,並非他秦遠忠不可。雖然他追隨家主數載,經歷了太多猙獰與蹉跎,有了主僕情義,但這完全不能令秦遠忠得意忘形,恃權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