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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見任天龍睜怔的目光,眾人無所動搖,似乎從那晚開始,他不再是眾人同仇敵愾的敵人一般。
目光迴轉,雷布羅夫探起腦袋。
“鬼骨先生”。
他迎面嬉笑,滿眼的恭維。
任天龍看著面目紅腫,淤青未退的雷布羅夫,從床上下來。雷布羅夫將他的洗漱用品,恭敬的遞了過來,任天龍目光一撇,前者頓然神色一怔,乖巧的將用品又歸置原位。
“鬼骨先生,您在我心裡是為王者,我對您恭敬之心無以言表,您以已之力直面死門,我對您早已佩服……”
雷布羅夫低頭頭顱,緊隨其後,對任天龍的誇讚言詞,像是糾對多日,爛熟於心。
任天龍沒過人群走廊,驟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雷布羅夫。
後者或出於意外,當即與任天龍撞個滿懷,那口中淋漓而至的言辭頓然卡殼。即使如此,那敬佩至極的“至極”二字還是如洩洪般吐露出來。
“別再跟著我!”
任天龍看著這個不大,故作乖張的男孩兒,鄭重警告道。
“不要臉的,裝什麼裝!”
雷布羅夫見任天龍對自己反感,於是不再言語,當抬頭見其前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絲陰泠。
本以為能指靠任天龍,而今看來,這念頭已斷然破滅,雷布羅夫心裡,也同時將其與死門其他人一樣,認為是一丘之貉。
之前不找靠山,是因為未進入過死門。如今的急切,更加印證了他殘喘苟且的處境。
不是所有新入死門的囚徒,都叫任天龍。
食堂裡,各方人馬疊積如林。
“不管他任天龍如何反抗,都逃脫不了被束縛與碾壓的命運!”
“本來他就舉步維艱,現而今又蹦出個克洛娃,我看他如何應對。”
“一個沒有信仰,出賣國家的罪人,還是早死的好,沒有一絲值得憐憫!”
被扣“國家安全罪”帽子的任天龍,無論如何驍勇無畏,光環沉長,都被一些人所瞧不起。
監獄本就蜚短流長,這不足為奇,可是當咒罵與讚頌相撞,產生了矛盾,那就是各自陣營的輿論了。
“聽說攻擊鬼骨先生的那幫人,是費蘭奇的手下。”
“因凱威的死,作為三惡之一,出手也不足為奇。”
“可是,即使如此,也未傷鬼骨先生的皮毛,真是一幫不自量力的傢伙。”
“我想過不了多久,鬼骨先生在d15區,就難尋敵手了……”
……
“喲,還難尋敵手,一個狗東西,還能成氣候不成?”
一眾簇擁的人群,正唾沫橫飛的時候,幾個魁梧壯漢站起身來,朝著這邊,奚落起這方對任天龍持有崇敬意味的眾人。
他們言辭狂暴,甚是囂張。
“氟第安,你嘴巴放乾淨點。”
聞言,一名青年率先起身。
任何一個新入囚徒,都將受到監獄各方勢力的強勢打壓,這似乎是一種習慣。而任天龍的絕地反擊,恰恰違逆了某些制定秩序的,大人物的逆鱗。
一些奉承者,雖實力不濟,可口誅筆伐的能奈還是有的。
而另一面,任天龍便成了想反抗而力不足謀的,一些人的精神食糧。這樣的人,似乎佔據d15區囚徒人數的一半。
這種風氣雖能驟成,卻讓三股勢力所不忍,可這正是監獄覺得有趣的地方,他們全當此種風氣為權衡之術。
三股勢力茁壯風靡之時,監獄就需要任天龍出來咬上一口,待反叛風氣徒增,監獄又制裁任天龍,他們將任天龍當成猛虎或狗,完全拿捏自如。
“弗洛伊德,你什麼時候成了那個華夏狗的小弟了!”
叫氟第安的漢子,趾高氣揚,在意指任天龍為“華夏狗”的時候,故意加重語氣。
他話剛說完,便見身前不遠的弗洛伊德一方,面色由怒轉笑。
氟第安不明覺厲,神色一動,乍然朝後望去,嘭!突然一個拳頭鬼使神差的朝他面門甩砸過來。
“哎喲!”
氟第安來不急將來人瞧個真切,便捂住眼睛痛叫一聲。
見來人欺壓至此,氟第安身側一人一腳猛踹過來,咯嘣!一聲脆響,男子應聲倒地。
“喂!幹什麼!”
周圍眾人正欲施予猛力還擊,見是任天龍,當即警覺的收拳退卻一旁。此時不遠處獄警快步走了上來,警棍直指任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