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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水磅礴,無名島雖是孤落,森木卻極為繁盛,密佈的林木網一樣的排長,如膠似漆著甚是親和。“親和”的繁木此起彼落,粗大的樹幹,將枝節與藤葉盈餘的延伸去。
說來也闊綽,它們喜結連理,意氣瘋長,竟將整座小島霸佔,不可理喻也無可奈何。
不言而喻,這方樂土已很難滿足它們滋生的慾望。
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
任天龍踏著沉重的步伐,與陰暗如影隨形,他抽出已經豁口遍及周身的短刀,將腳下與身前藤蔓剝離向身後。
披荊斬棘的利刃,令任天龍想到了曾經擁有的兩把絕世好刀——銀冬、赤影。
好刀從有到無,這是物件,不同於人世間的愛恨離別,那是一個漸漸消減的過程,但事實是,它會在某一個時刻,甚至是某一個瞬間,突然地立減為零。就像你聽到一個長長的回聲,突然被切斷了,留下了巨大的空虛。
行進不遠,天已呈灰墨,任天龍找到一個大山洞,他將枯枝與幹葉匯籠一些堆放在洞外,以刀削的木屑為引,將指頭粗的木棍削的平整,用掌心迅速搓著木棍頂端。
很快,柴禾中的木屑被引燃,一團因風撲閃的火苗,激起了紅陽如烈的篝火,它夾著熱情與驕傲向周圍縈繞,沾沾自喜。
任天龍做了火把,固定在洞口兩旁,然後自己拿著火把走向一邊的林木中。
因水域充足,陽光慷慨,這裡長著許多翠竹與芭蕉,任天龍拾折了一些木葉。行進不遠,他放下這些,用短刀挑了止血愈傷的藥草——蒲黃和艾葉。隨後走了幾處,並沒有找到在華夏西山遍及的白及與地榆。
涼血止血,性澀者收斂止血、化瘀止血、溫經止血,蒲黃和艾葉是屬於溫性草藥,功效次於白及地榆。
孤靜的島木中,任天龍持著火把抱了一大抱東西丟在洞外,此時天已深黑,任天龍將快燃盡的火把丟進火堆,頓然火花崩濺。他將洞外的一個火把抽下,剛要進入石洞時,天空突然白光一閃,巨雷滾滾。
“要下就下吧,已經很糟了,不怕你!”
任天龍平靜的自語一聲,將頭面向漆黑的洞內。
一進來,一股惡臭刺鼻,他用火把掃向周圍,突然,石洞內幾個諾大的腳印引起任天龍的注意,他蹲下身來強忍惡臭,用手去丈量其大小。
先前沒有火炬,探查的並不仔細。此刻發現,令他心驚肉跳。
天啊!近三隻手大小的腳印,這個結果讓他震驚。
任天龍後背一涼,面色憂慮起來,他趕忙隨著乾癟的泥腳印,探查出洞外。此刻陰風呼呼作響,任天龍手中的火把左右搖曳,他在周圍細查一會兒後,神色稍有舒緩。
巨大腳印,除了在算不上闊大的山洞裡出現過,外面並沒有較深的腳印痕跡,而且任天龍可以根據洞內洞外的印記判斷,它的“主人”已有一個多月沒有再來過這裡了。
不過,光腳印都如此巨大,那身型該是何等龐大!
是人還是獸?
摒棄掉內心憂患的恐懼,任天龍將篝火移向洞口位置,原有的火坑用厚土覆滅,剛做好這些,上空突然任性的飄灑幾滴雨水,等任天龍移步將洞口另一個火把熄滅,狂風驟然席捲,陰風已然凜冽,老天終於按耐不住躁動的性子,潑下傾盆大雨。
河海之上,夜空的黑暗讓湛藍的海域碧青幽幽。雨水密集的漣漪,從數十里的海域,直接撲到孤落的小島上。輕輕點點,迭語追逐,豆大的雨滴,緊鑼密鼓的在島中森木中盡情起伏;將嶄新與翠綠的樹葉藤蔓,洗了又洗。
萬世鉛華,雨幕彷彿在洗淨凡塵俗念當中,摩拳擦掌得,對孤注一擲毅然堅守的孤島,躍躍欲試的展開霸佔。其奔狂的狼子野心,分明顯示了它的貪婪與踩踏的慾望。
假以時日,海雨同謀,這座無名島將被席捲覆沒,因為它知道海的偉大,是有兇殘至人間成滄海的海嘯。
不過它可能興奮過頭了,忘記了大海的寬廣與博大,除了怒火,還有胸懷。
雨露珠簾能洗淨萬物,瀚海磅礴也能灌注蒼穹。
大雨瀝瀝,任天龍縮在洞口,就著篝火雙臂環抱。他已將蒲黃和艾葉搗碎做成漿糊,塗抹到身體的眾多傷口上。緊了緊衣領,任天龍繼續眯著眼打盹。
幾日的疲憊,根本不能給他熟睡的理由,因為洞內赫然醒目的巨大腳印,已經映在了他的腦海裡。至此,此刻的休憩,任天龍依然保留了警惕。
居安思危,是任天龍的一慣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