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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無意,處處有心。你讓老頭送上珍珠的時候,我就知你想跟我玩。伸手就摔斷項鍊的人,哪能被你差遣去蒙古王廷?”
尉遲保持笑容:“子京,你實在聰明。我是和採珠司有淵源。然我這種白手起家的人,總愛對發跡歷史諱莫如深。我剛才確定端午是故人之女。本想等你休息好後,才找你商量。”
“我已休息了個夠。你拒絕幫我,我不能強求。我比你們早回到城裡。僕人們已盡數在城門等候。這女孩是我的貨。我現在不樂意賣她,也不會把她送你,因為你終究騙了我。”
尉遲嘆息:“子京,你太多心了。你來我府上,先說要通關文書。可你身邊難道沒藏著大元知樞密院事 燕帖木爾親筆蓋印的過關信?當然,我並不責怪你。”
“無商不奸。是你教我的。”燕子京道。
“毋寧說‘兵不厭詐’。我也教過你。”尉遲說。
端午全然清醒,咬住嘴唇。燕子京不可理喻,而尉遲本不可能單純。
跟著燕子京走,會痛苦。留在尉遲家,也沒那麼容易。
尉遲緩緩到燕子京身邊,揚出趕車柳條,好像要抽頭頂金鈴,又猛然收手。
他問:“這個人,你當真不能留給我?”
“不能!先前,我已令使者繞開和田,快馬加鞭,把我的禮單上呈給諾敏王府。如果你執意留下她,我不知是否會激怒誰。”燕子京斬釘截鐵。
尉遲收住笑。他手裡柳條蓄勢待發。
燕子京直視他,忽而話鋒一轉:“無意哥哥,我和你如此爭執,太傷和氣。不如問問端午,她想去,還是留?端午,我忘了,你包袱還在那輛驢車上。先拿了包袱,再決定。”
帶棚驢車,藏在大門邊。燕家僕役聞聲,將車趕到端午面前。
端午疑惑,那幾件破玩意,還能成我包袱?她走到車前,掀開簾子。
她瞳仁變大,手一頓,眨眨眼。
尉遲把臉轉向她,她腦子一片白茫茫。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
接著,她對尉遲躬身:“多謝城主。我還是打算跟爺上路,包袱嘛,還是放車上好了。”
尉遲似感意外。他望了一眼燕子京,沒說話。
燕子京好像對端午決斷那麼快,也有點意外。他望了望天,東方既白。
尉遲凝望端午良久,語調恢復了平靜:“後會有期。”
端午深深鞠躬。她相信,尉遲說後會有期,一定有期。
尉遲從懷裡掏出本東西:“子京,通關文書,我預先備好。這路上,最好不要顯露你和大元高官關係,免得遭忌。還有,你別走小路,一定走官道。當心崑崙山匪幫……千萬千萬。”
燕子京拱手,騎馬先行。端午上驢車,揮手告別。尉遲負手而挺身,端立門庭。
過一會兒,端午再從簾縫回望。那門庭已空無一人,只餘蕭瑟。
驢車裡起了呻吟,端午低頭,捆綁手腳的小傢伙,終於醒來了。
她替那孩子拿掉塞口布條。小松鼠迷迷糊糊道:“哥哥……?姐姐,你!?”
端午笑得難看。心想:不是我這傻瓜,還能是誰?
第六回:浮光魔影
端午決定跟著燕子京走,確實是因為看見小松鼠。但是,並不是因為小松鼠被人販子抓住,她才會受了燕子京要挾。有了臘臘的教訓,端午對其他孩子多了份警惕。與其說她想要把小松鼠從燕子京牢籠裡救出來,不如說她先想弄明白小松鼠為何要出現在白玉河邊。
昨晚,她在尉遲無意身邊經歷了太多。回府路上,似在沉睡的端午,忍不住困惑。感受了驚愕,痛苦,歡樂,恐懼之後,她眼中的尉遲,已不是初見時的他。憑藉十幾年閱歷,她不足以讓自己信服。安逸的生活,溫雅的男子,白玉國的輝煌,都唾手可得。世上有那麼容易的幸福嗎?苦盡甘來,只需一通奇遇?無疑,自己是能識別寶物的。但以尉遲之慧,遇到她之前,可能只寄希望於遠在南海灣的小奴?緊鎖鐵門之後的女子們,也是白玉王國的助手?
採珠司人情淡薄,端午習慣了不添麻煩,儘量能勝任愉快。讓她捧痰盂,她會喜愛痰盂。讓她趕蒼蠅,她就喜愛蠅拍。讓她打算盤,她做夢都夢到算盤,更不要說後來在交易屋成日與珍珠打交道。雖離廉州萬里,但習慣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中改變。以府門口尉遲對燕子京的形狀,她若選擇留下,尉遲就不得不和老相識燕子京翻臉。翻臉也罷了,以燕子京之人脈,尉遲還會因她而得罪諾敏王府,大都城貴人。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