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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待要說話,跑堂的已拿著找回的銀錢過來了,葉昱留了一分銀子賞他,站起來剛想走,卻見溫柔望著酒樓門口微蹙起了眉頭。
“怎麼了?”葉昱不覺又坐下了,轉頭順著她的目光轉頭望去,誰想卻瞧見了一個討厭的熟人,心裡頓時升起一種吞了蒼蠅般的噁心感,奇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誰知道呢?”溫柔搖搖頭,她挺煩瞧見這人的,於是低頭剝著碟兒裡的銀杏道:“咱們等他過去再走,別撞個正著。”
原來酒樓門口進來的四位客人中,有一位就是在京都時教溫剛唸書的那個許秀才,只是他眼下衣著光鮮,頭髮梳得齊整,臉也颳得溜滑,瞧上去倒是精神年輕了幾分,但那眉眼神情仍是老樣兒,與人說話時的雙眼總是瞟著人的身側,帶著一種說不上是謙卑還是自傲的態度。
跑堂的一見這四人,雙眼立刻放了光,就連坐在櫃檯後頭沒精打采打著算盤的掌櫃,都趕緊立起身,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向著為首那穿著寶藍色長袍的人點頭哈腰道:“莫大人,今兒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裡邊請!”
說著,那掌櫃又向著許秀才等三人賠笑打招呼,要將他們往雅間裡引,不過此刻跑堂的想起雅間裡客人已滿,總不能趕走吧?只好苦著臉,悄悄在掌櫃的耳邊說了兩句話。
掌櫃的聽他說完,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輕斥他道:“不管怎麼說,你先給我騰間房出來。”
那莫大人聽見掌櫃的話,心知這裡雅間客滿,只微微笑道:“不妨事,有空桌兒騰一張出來就成。”
“是是是——”掌櫃的連聲應了,斥責跑堂的道:“還不快騰張桌兒出來?”
偏生這天酒樓生意格外好,連大堂裡都坐滿了客,空桌兒都沒一張,跑堂的受了訓斥,苦著臉拿眼四下裡一溜,這目光就落在了溫柔和葉昱身上,連忙跑過來陪著笑向他們道:“兩位客人,你們……”
被看見啦!跑堂的往這裡跑的時候,溫柔就瞧見那許秀才與莫大人說話的當兒,斜瞟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明顯驚訝了一下,緊接著他的眼裡又帶上了兩分得意飛揚的神色。她便乾脆站起來打斷了跑堂的話,向葉昱道:“咱們走吧。”
她先前不想與許秀才打上照面,是覺得此人討厭,能避就儘量避過吧,但眼下既然被他看見了,也沒有非得躲著他的必要,橫豎被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只當不認識他,與葉昱大大方方的往門外走去。
此刻天色已然黑了,從熱氣熏熏的酒樓裡出來,被夜風一吹,溫柔不禁感覺有點寒冷,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衣裳,踢飛腳下踩著的一塊小石子道:“好倒黴,竟然遇見他,真是壞人情緒,”
葉昱點了點頭道:“看他的樣子可是今非昔比了。”
“最多不過是考了個官兒當唄,還能怎樣。”秀才在古代想出人頭地也只有科舉這一條路,不過溫柔說完這話後倒是怔了一怔,問葉昱道:“你有沒有聽清方才那酒樓掌櫃喚那寶藍色長袍的人叫什麼?”
“那人……”葉昱回想了一下,不覺跺腳失聲道:“哎呀!他就是莫大人!”
看來自己沒聽錯了,這可不是大小官兒遍地跑的京都,在這雲州城裡,能讓酒樓掌櫃如此殷勤招待,又被稱為莫大人的,估計也只有雲州知府莫萬江一人了。溫柔看看葉昱那懊惱的模樣,笑道:“你該不是在懊惱沒先向莫萬江道聲謝再出來吧?”
被她說中了心事,葉昱的臉有點發紅,點了點頭道:“我只遠遠的瞧見過他幾眼,一時沒有認出來。”
“改天唄,反正想見他也不難,守在衙門外邊,總能遇上的。”溫柔想起陸策讓她交給莫萬江的手實,不禁苦笑了一笑道:“我也有事要找他,下回我和你一起去,只是希望別再遇見那討厭的許秀才了。”
這一點,葉昱深感贊同,對他來說,陸策和許秀才同為他的情敵,可是他最多是不喜歡陸策罷了,還不至於討厭,但許秀才就不同了,多看這人一眼,他都覺得心裡不舒服。
兩人藉著淡淡的月光和城內明火的燈火慢慢踱回去,這樣的情景,到讓溫柔想起葉昱當初說要去武館學藝的那個夜晚,不禁嘆了口氣道:“葉昱……”
“嗯?”
“你家裡從前是經商的吧?”
“是。”
“有沒有想過子承父業,再做點什麼生意?”
想過,他想憑著自己的能力賺錢,讓自己有匹配溫柔的身家,但是他沒有本錢,也沒有溫柔這樣的一技之長,只是在耳濡目染下懂得一點生意經,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