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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迎了進去,看見端坐在廳上的喝茶的沈緣,施了一禮,輕喚一聲,“爹。”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爹?”沈緣將手裡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擱,把陪侍在旁的婢女紅蕊嚇了個哆嗦。
沈夢宜心裡一顫,她從來沒有見過沈緣如此疾顏厲色的與自己說話,當下不敢分辯,只跪道:“若是女兒做了什麼錯事惹得爹爹生氣,您只管教訓便是,千萬彆氣壞了自個的身子。”
“教訓?!”沈緣冷笑道:“你如今嫁了人,不把老夫和沈家放在眼裡了,老夫還當真不知要怎樣教訓你了。”
“爹爹這樣說,女兒無地自容!”沈夢宜頭垂得更低,險些將下唇咬出血來。
畢竟眼前跪的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沈緣凝目望了她半響,忽然深深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在廳上踱了數步,負手不語。
沈夢宜心裡發虛,但仍固執的認定自己私下做下的事,對陸家來說實沒甚大不了的,最多隻是毀去陸策心宜的女子而已,說起來,只怕陸家還得感謝她呢!要不然陸策為了一介平民女子,已婉拒聖上賜嫁的公主,回頭若是又要將那女子聘為正妻,那陸家的臉面往哪裡擱?真不知道沈緣氣成這副模樣,又是為何!
“你下去。”沈緣沉默了半晌,開口頭一句話,就是先將侍立在旁不知所措的紅蕊給打發了下去,這才望著沈夢宜,搖頭道:“我曉得你心裡不甘,但姻緣本是天定,只能說你與陸策有緣無份,如今你也嫁了人,還想怎樣?只安心過你的日子便是,又何苦挑唆著姑爺,做出這樣的事來?”
沈夢宜心裡本自愁苦,聽見有緣無份四個字,眼淚就不知不覺滴了下來,她從袖裡抽出帕子輕拭了拭淚水,輕聲哽咽道:“爹爹教訓的是……”
“我知道你性子倔強,與你那二哥不同,是個心裡有主見成算的,只是你也這樣大了,總知道拿捏分寸吧?”沈緣再次嘆氣道:“上回你捅出簍子後,我已喚了姑爺去教訓了一頓,只盼能暗中點醒你,誰想你竟這樣糊塗,又慫恿姑爺上什麼摺子!你知不知道,姑爺此刻還在聖上面前跪著呢!”
這事沈夢宜當真不知,不禁脫口訝然道:“為何?”
“還有臉問?!”沈緣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斥道:“朝中的局勢你懂多少?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插手攪亂!聖上只斥石御史君前失儀,罰他在宮裡跪上半日,已算給我沈家面子了!”
他一生氣,姑爺也不肯再喚,只直稱石磊官職。
說起來,這事石磊也脫不了干係,有些事沈夢宜這養在深閨的女兒家不懂也就罷了,石磊好歹做了兩年御史,也看不明白嗎?為何耳根子如此軟,又辨不清事態?他深恨自己從前沒看出這個貌若沉穩,行事低調之人,竟只是個知道藏拙的草包!早知如此,說什麼也不能將女兒嫁給他!
沈夢宜對石磊的生死不太關心,但妻憑夫貴,要是石磊因此被貶了官職,她免不了要跟著跌了身份,此刻聽說聖上只罰他跪上半日,便將最後一點擔憂都拋到了腦後,默默聽著沈緣的訓斥,不則一聲。不過她心裡卻是很不以為然的,恕不恕陸策的罪,只是聖上一句話,若是聖上不想變更這朝中的局勢,她區區一個小女子,哪有那樣的能耐?
沈緣斥了半日,見女兒只是不言語,惱將起來,順手將桌上茶盞拿起,猛地往地上一摔,喝道:“你倒是痛快給句話,這事你究竟罷不罷手?!”
“一切但憑爹爹吩咐。”沈夢宜壓根不敢抬眼去瞧沈緣的怒色,但心裡的算盤堅如磐石,絲毫沒有動搖。最多,她不再慫恿石磊往聖上面前遞摺子罷了,反正該說的,這次上的奏摺裡已然說清了。
沈緣聽她答得不幹不脆,心知她必定是不願意了,氣得抬起手來就想抽她一記耳光,但轉眼瞥見她那薄如玉瓷般的肌膚,這一掌著實打不下去,最後一甩衣袖,撂下一句,“為父話以至此,你好自為之!”就氣匆匆走了。
沈夢宜原本想要起身追趕,但身子晃了一下子後,便跪住不動了,也不喊人,緩得片刻,方站起身來,揉了揉發麻的雙腿,拭乾眼角的殘淚,慢慢走回屋去。
綠萼在屋裡早已焦急萬分,見她回來,忙迎上去道:“姑娘……”
沈夢宜抬手止住她的話,走到椅旁坐定,望向忐忑不安的裴景軒道:“先生這次幫不幫我?”
裴景軒見她此刻形容不似往常,心知沈緣必定將她訓了一場,心裡一軟,不禁嘆氣道:“你先說說怎麼幫吧。”
沈夢宜聽他鬆了口,心下略定,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潤了潤嗓方道:“也無須先生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