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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搶過那張銀票,順手就撕了,嘴裡罵道:“管它是啥,左不過是些房契地契,我們又變賣不出去!”他邊撕還邊忍著痛得意的向溫柔揚了揚手裡的碎紙片,然後手一鬆,紙片飄飄揚揚的飛了起來,他大聲笑道:“叫你踢老子!老子用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得到!”
這人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再也看不到一個窮苦平民身上那種溫良純厚的品質,溫柔搖搖頭,將衝過來扶她的溫剛和小環推開,她自己爬了起來,反手拔出挽發的銅簪,趁其不備就往那李三身上狠狠扎去。
這個時候,只能拼命了!溫柔知道,這些人現在讓他們脫鞋,接下來指定還要脫衣搜身,別說小環和溫媽媽了,就連她這個思想並不封建的現代人都無法忍受那幾只髒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
與其被辱,不如拼命!
她那倔強的性子一旦被激怒起來,就很難再剋制下去,就像那天小環被趙老爺糟蹋了,她頭腦一熱就揣著剪子要去拼命,只是當時有劉嫂在旁打醒了她,此刻眾人卻都已被驚呆了,張皇失措之下,哪裡會想到要阻止她?何況她出手這麼快,就算要阻止,也來不及!
溫柔手裡的銅簪是往李三的眼睛扎去的,他此刻填飽了肚子,氣力是有餘的,但靈活卻不如溫柔,加上他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柔弱的女子,竟有這麼烈的性子,待要躲開,已然不及,只偏過了頭,沒讓她的簪子扎中眼睛,可是臉上卻仍是被拉出一長條血痕,火辣辣一疼之後,血立刻就湧了出來,染紅了他的半張臉。
“姐姐!”溫剛看到溫柔還待再刺,卻被李三擰住了手腕,其餘的幾個災民也躍躍欲試的圍了過去,心裡一急,衝到火堆旁,端起那口煮著滾水的大鍋,生怕殃及溫柔,不敢潑李三,卻向著另幾個災民狠狠潑去。
“媽呀!”
“燙!燙!”
“捉住那小兔崽子!”
被滾水潑到的災民一邊慌張躲避,失聲呼痛,一邊過來捉溫剛,嚇得溫媽媽在旁一個勁的求饒,求他們放過溫剛。
小環看到溫柔手裡的銅簪立刻就要被李三奪下來了,一邊哭一邊學著溫剛的樣子,從那堆火裡抽出一根還在燃燒的木柴,就揮舞著往李三身上抽去。
“幹!老子同你們拼了!”車伕看到那倆孩子都往上衝了,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要是還躲在一旁,那真丟死個人了!頭腦一熱,也衝了過去,一把揪住李三的手反掰了過來,就拿大耳刮子在他臉上連抽了數下,打得李三有點懵了,不知不覺鬆開了溫柔。
“溫剛!”溫柔眼角餘光瞥見有兩個災民衝過來解救李三,另兩人卻捉住了正咬著牙拳打腳踢的溫剛,生怕他有什麼閃失,立刻丟下李三,緊握著銅簪就向溫剛那裡衝去。
場面混亂極了,幾個人廝打成一團,但溫柔這邊畢竟是女子與孩子居多,哪裡拼得過常年下地做苦活的這幾個身強力壯的災民?眼見車伕被人捉住了胳膊,溫剛被揪住了頭髮,小環和溫柔也被人推倒在一旁,就連溫媽媽,也邊哭邊和人廝打得披頭散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成個模樣了,偏偏那兩個書生還蜷縮在一旁,靠在一起瑟瑟發抖,就是不肯過來幫忙。
再耗上一時半刻,估計局面就無法收拾了,就在這時,原先一直昏迷在地上的那個少年突然掀被竄身而起,拿起身邊的瓷碗往地上狠狠一磕,兩手各抓了一塊尖銳的破瓷片,就加入了戰團。他來得極快,災民們又沒有防備,竟讓他得了手,一塊破瓷片扎進了李三的肚子,另一塊破瓷片劃破了一個災民的脖子,他們的血,立刻湧了出來,淋淋漓漓滴了一地。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整個破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聽見生著的火堆“嗶嗶啪啪”燃燒的聲音。但這靜默只持續了極短的一段時間,那少年返身又抓了兩片破瓷片,瘋了似的往另三個災民身上扎去,嘴裡還喝道:“滾!你們這些雜碎!統統都給我滾!”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雖然先前溫柔等人也已經在拼命了,但下手卻沒有這少年那樣瘋狂,他像是完全不顧自身了,又似心裡隱著滔天的仇怨,恨不能撕裂這眼前的一切,將之統統毀掉!毀掉!
破瓷片割得他雙手鮮血淋漓,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痛一般,勢如猛虎的往前衝撲著,不但見人就刺,連牙都使上了,狠狠的將一個捏住他手腕的災民的手背,給生生咬下一塊肉來。
“啊——”被咬的災民,發出一聲幾乎能撕裂天地的慘叫,聽得人心裡發毛。
“這……這小子瘋了……”
“快……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