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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刺眼,我努力瞪大眼睛,算起來四十多歲的人了,要是哭出來就不太好看了。不知道以前的世界怎樣了,爸爸應該知道我死的訊息了吧?會傷心嗎?一直以為自己是沒有感情的人,可是想起那個世界,才發現自己值得自己留戀的很多。不知不覺中,簫聲帶上了濃重的思鄉情愁。一次偶然看到電視裡的黃藥師,在月光桃花林中吹簫的情節,便迷上了那種孤獨悲涼的感覺,拼命擠出了點時間學習簫。我實在算不上多才多藝的,事實上除了打架殺人的那套東西我什麼也不會,唯一比較精通的樂器也只有簫了。我想,簫,是蒼老的隱士,有著無奈滄桑的回憶,有著悲傷淒涼的情感,最終,是無慾無求得釋懷,天大地大,卻沒有容納我的地方……
“誰?!”突來的腳步聲打斷我的神遊,立刻警覺起來。
“抱歉打擾你,我聽到聲音才出來的。”一個東方男孩站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一臉的冰冷,連道歉也是淡淡的。沒有生氣,反而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是我在德國並沒有什麼熟悉的人。
“你是哪裡人?”
“日本。”
“你好,我是花澤戀櫻。”我直接用日語跟他說話。突然想起來,日本,冰山,德國,醫院……該不會?我有點期待起他的名字來。
“你好,手冢國光。”啊啊啊啊!MY GOD!真的是冰山殿下!呵呵,我可是正宗的冰山控!終於見到本尊了!這麼說來,這裡真的是網球王子的世界了?努力抑制自己想仰天長嘯的衝動,我猜我的眼睛一定冒著閃亮亮的星星。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同鄉,還是難友,送你一曲吧!”想了想,又吹了一首思鄉的曲子,會符合冰山的心情吧。“好聽麼?”
“很好聽。謝謝你。”
“手冢君,想家嗎?”
“想。”真的很想快點回去呢,想念父母,想念龍崎教練,想念所有的隊友們,還有自己的網球……
“想那些夥伴,那些地方,甚至一草一木,是吧?我也很想,可是,終究是回不去了呢,回不了……”
手冢國光看著陽臺上的女孩,清涼的月色籠罩著她,整個人看上去,彷彿一隻迷路的精靈,連吹出的音樂也是那樣的哀傷,用那樣縹緲的聲音,告訴自己回不不去家了。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善言辭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或許這個時候,一切的語言都是多餘的吧,只要靜靜陪著她,聽她吹音樂,她便不會感覺到孤獨吧?莫名的,手冢國光發現自己對這個剛見面的女孩有種說不出的憐惜。
可能一起經歷了脆弱的感覺,再次見面的時候,竟然沒有了疏離陌生的感覺,彷彿相識了很多年一樣,就那樣自然的相處。手冢國光本來就是冰山,我也不是很多話,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即使不聊天,也不尷尬,要麼各自做自己的事,要麼我吹簫他安靜的聽,氣氛出奇的和諧。
確定巡夜的人走遠了,我偷偷跑到手冢國光的房間,小聲地敲著窗;“手冢君!休息了麼?”
“花澤戀櫻?”手冢國光萬分驚訝的開啟窗戶,“怎麼了?”
“來,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看著手冢國光開啟窗,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羅密歐敲朱麗葉窗子的情節。呸呸,亂想什麼呢。
手冢國光直接從窗戶跳了出來,不得不承認他的運動細胞實在不錯,“去哪裡?”
“噓……”我帶著手冢國光,偷偷繞過值班人員,跑到後山。上幾天偵查環境的時候,發現後山有片小樹林,臨近停屍房,很少有人到這邊來,但是景色十分不錯。當時看到的時候我就想,晚上這裡一定很美。恩,事實也的確不錯,頗有點那個月黑風高殺人夜的意思。拉著手冢國光找塊乾淨的地方坐下,拿出小型的水果蛋糕,我插上蠟燭,點燃。
“今天是你的生日?”手冢國光心情很複雜,深更半夜的,還在停屍房附近,誰也不會跑到這裡來慶祝生日吧?風輕輕的吹著,樹葉呼呼叫響,地上的樹影清晰的晃動著,雖說不害怕,但是怎麼看這裡都十分詭異。
“不是阿。是……一個夥伴的生日,可惜,她已經……每年都是我一個慶祝的,今年手冢君願意和我一起為她慶祝生日嗎?”其實今天是我上一世的生日。我終歸還是很懷念過去的。忘不掉。
“呃,”手冢國光突然覺得有點冷嗖嗖的,知道這個女孩很特別,但是沒想到,這麼“特別”,“好的。你,叫我國光就可以了。”
“國光?呵呵,這代表國光把我當朋友了是麼?”朋友?真是陌生的稱呼呢。
手冢國光一臉嚴肅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