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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作響。
風默跟了上去,他看到閆裴反手觸上了他後腰的傷口,輕輕地嘶了一聲。風默不禁在想,閆裴似乎總喜歡走在他的前面,若是遇到危險,他也會以身去頂,他知道閆裴對他的感情,但是他們非親非故,這樣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閆裴轉過頭朝風默看了一眼,轉頭便看見對方有些茫然的眼神,他很少看見對方淡漠的臉上會出現別的神情,他忽然覺得心尖被輕輕地撞了一下。
地下的巨物並未沉睡,似乎只是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來見天日。風默回過神來,他聽見巨物呼吸的聲音,一呼一吸彷彿死神再臨。
明明前面可能存在著粉身碎骨的危險,他們卻仍想要前進。人類就是這麼在探究中步入繁盛,卻又會在探究中將自己導向滅亡。
也許每一個英雄都會想著,在危險破殼而出前,殺死它。
距離震動中心越近,越讓人疲憊得難以喘息,這無形之中有一股令人生畏的力量在牽制著他們。閆裴忽然有些好奇,那究竟是一隻怎麼樣的東西。
震動中心周遭的林木已經全部枯死,一棵一棵相隔甚遠地孤獨站立著,像一個個瘦骨嶙峋的老人。
他們在中心不遠處停了下來,但他們驚詫的並不是那些枯死的樹,而是前方那道大概有三米寬的裂縫。
閆裴與風默兩人走上前去,他們看到裂縫底下有一隻睜著的眼,僅有一隻眼,其餘盡是漆黑一片。那隻眼足足比一隻貓還要大,眼珠突起,眼裡布著幾條屈指可數的殷紅血絲。
在他們看著那隻眼的時候,那隻眼也在看著他們,定定地注視著,像是不帶任何感情一般。那股令人生畏的力量似乎便是源於這隻眼,只被望上一眼便會讓人有一種被碾碎的感覺。
風默往後退了一步,他知道,單單他們兩人是無法對付底下那隻怪物的。
閆裴嗤笑了一聲,他說道:“聯盟實在是太有本事了,甘拜下風。”說完他也後退著往後走去。
在閆裴後退的時候,山體忽然又震動了起來,整座山轟隆作響,像是巨獸在低聲嚎叫。
他們面前那道裂縫傳出咔哧聲響,碎石滾入縫隙之中,然後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道裂縫越來越大,分明是要把人吞噬入口一般。
閆裴與風默下意識地相視了一眼,跑,遠離這裡!
然而他們還未轉身,一個巨大的推力便從兩人身後而來。茉莉便站在他們背後,殷紅的裙襬隨風揚起,彷彿一叢灼熱的火焰。
在茉莉出手的那一刻,轟響停止了。山下的巨物吼叫了一聲,沉重得彷彿嘆息。
在被推下裂崖的那一瞬,他們的心跳彷彿與那怪物的心跳同步了一般,一張一弛令人膽戰心驚。
潛伏在山底的怪物深吸了一口氣,巨崖邊上的碎石枯木皆朝崖下砸落,閆裴與風默便混在這些碎石當中,被捲入了黑暗深處。
茉莉往後仰了一下摔到了地上,她渾身失去了力氣,雙眼無神地看著天上的雲。這也許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後一件惡事了,也是她最後一次去贖罪。沒有人聽見她的呢喃細語。
“去把那樣東西拿出來,然後逃亡吧。”
還在山下的人驚愕地發現,那個持刀的行兇者在停止了呼吸之後,腹部鼓動著似有什麼東西要破出一般,果然,在下一刻,那層薄薄的血肉被頂開了,一雙細瘦的手從那人的腹部中伸出。
離得近一些的人驚恐地跌坐在了地上,他們驚愕地看著那雙手在短短几秒內乾枯得只剩骨頭,然後倏然又縮回了腹中。
那個被殺死的婦人與行兇者一樣,腹中伸出了一雙細瘦的手,而那雙手又在幾秒內乾枯,然後迅速地縮了回去。
驚恐過後,他們全都不知該怎麼辦,有人已經落下了淚來,因為軍醫說,沈嶙緒已經死了。
在林園精神衛生中心時,那幾人便被當做了實驗品,但他們自己卻並不清楚。在他們逃跑之後茉莉不得不追出來,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運用催眠使他們自相殘殺,這殘忍的手段卻是她贖罪的途徑,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之時,她已經不想再去傷害更多的人。
閆裴與風默兩人與碎石一起墜落深處。
風默忽然想到,就這麼摔下去恐怕會頭破血流吧,也不知這麼一摔會不會摔成白痴,或是斷手斷腳。其實他是怕痛的,更怕鮮血流過眼睛,然後讓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沾染上殷紅的顏色,濃重的、熱烈的、殘酷的、無止境的紅。
風默閉上了雙眼,準備著接受痛覺的洗禮。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