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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旁的莊翠平又道:“老四媳婦,既然你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那就請你先回去,不要在這裡為難娘了,至於這件事要如何處理,大家商量好了自然會告訴你。”
陸小其於悲憤之中仍然行了一禮,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三少爺在後面看著她,眼神裡分明寫著不忍。
陸小其走到外間,喜鵲和畫眉見她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只益發小心翼翼地跟著她出去了。
陸小其一路走過去,悲憤漸漸變成麻木,心裡不知道該想什麼,身子卻機械般地一直往回走,她想回到自己的院子,一個只屬於質自己的地方……可這院子也不是她的地方,不是她的家,這裡是莊家,是沒有她一個親人的莊家,是容不下她的莊家。
陸小其木木然回到院子,正碰到老丁急衝沖走出來,一看到她就道:“四少奶奶可回來了?剛才家裡來了個客人,幾個姑娘又一個都找不見,我只好先把她安排在廳裡坐了,又讓孩他媽給沏了茶,只是我們都粗腳粗手的照顧不好,怕失禮了。”
陸小其的情緒總算回來了一點:“客人?誰?”老丁搓著手道:“這……我也沒敢問,門房剛才引了來,我就讓進屋了。”
陸小其心裡亂糟糟的,實在想不到這時候還會有什麼客人,也想不到會是誰,等她進到廳裡,就看到裡面站了個陌生的丫頭,另外還有一個微胖的中年夫人正坐在哪裡皺著眉頭低頭喝茶,一邊吹著茶葉末子一邊在埋怨道:“這泡的什麼茶,一點也不地道。”
陸小其走上前去,婦人聽見腳步聲便抬起頭來,映入陸小其眼簾的是一個十分熟悉的、標誌性的、光溜溜的高額頭,還有那圓圓胖胖的臉龐——來人竟是陸香蘭!
陸香蘭看到陸小其,立刻站起來拉住了她的手,左瞧右瞧道:“小其來了?過來過來,讓姑姑看看,哎呀,想不到以前還是個小丫頭,如今就變成人家的奶奶了。”陸小其勉強一笑:“姑姑來了?”雖然見著了親人,可陸小其也高興不起來,只因這個姑姑和她素來就疏遠得緊,而且大家同在靖州,自己在莊家都這麼些天了也不見她來看自己,如今倒是怎麼的突然想起來看自己了?
陸香蘭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也沒注意到陸小其的不熱情,只管自己說個不停:“嗨,我原本早該來了,可是你當時嫁得急,我又沒提前接到信兒,那幾天因為擔心你爹爹的事就走去看他了,這不,我們就正好岔開了,你出門的第三天我正好到浮江,今天剛趕回來呢。”陸小其一聽她從浮江來,忙抓住她的手臂一連串問道:“你從浮江來?可見著我爹爹了?他現在可好?從衙門裡放出來了沒有?”
陸香蘭一疊聲道:“放出來了放出來了,你走的當天正午就放出來了。原本這案子你爹爹也沒多大牽涉,就算是有嫌疑也不好胡亂定罪,只因為牽涉到旗人大戶人家,上面就摧得緊,那昏頭的知縣被催得急了就想胡亂的定罪,結果莊家的書信一到他就不敢不放人了。哎,都是這該死的知縣,害得你爹爹擔驚受怕的,在牢裡又吃不好,我看到你爹爹的時候,他的人瘦得啊,我一看見他就想流眼淚,哎……不說這些了,你爹爹心疼你呢,有好些東西讓我捎給你,你娘和大娘也都捎了些。”
陸香蘭說到這裡,就招呼自己的丫頭把旁邊的一堆東西都拿了過來:“你看,有你最愛吃的點心,有自家果園子裡的果子,還有兩匹綢緞,一匹青白碎花的,一匹桃紅繡花的,還有……對了,還有一封信。”陸小其對其他東西倒不是很感興趣,只是急著看信,接過來就立刻拆開看了。
張氏顯然把隱瞞工作做得很好,陸平安並不知道莊家的實情,他在信裡只是內疚自己沒好好準備就讓陸小其嫁了,又擔心她小小年紀在大戶人家裡不適應,總之滿紙都是牽掛和關心,陸小其看著這熟悉的筆跡,似乎看到爹爹親切慈愛說話的樣子。她這麼多天來一直都處在莊家的排斥和欺壓之下,突然看到自己爹爹的信,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眼眶發熱,一滴大大的淚水滴在了信紙上。
陸香蘭之前還在一邊說個不停:“哎,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爹爹是這麼疼你的呀,他這回跟我吩咐了好久,要我多看著你點,照料著你,還說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哎,你也是個命苦的,我一來就聽說了,莊家四少爺他去得這樣早……這事兒估計你爹爹還不知道呢,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她說到這裡突然看到陸小其哭了,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哎呀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想你爹爹了?還是我說到四少爺的事讓你傷心了?哎,你看看我,就不應該說這些個難過的。”
陸香蘭忙亂中又遞了手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