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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受了點兒傷,不做這一行了,所以我接了他的班。這是我第一次來人間界,接了好多生意呢!”
羅天嘆了口氣,有些擔心地說道:“這種行當太危險了,你那點兒道行行不行?小心讓人吃了,別人的信也泡了湯。”
“烏鴉嘴!”厘荔一甩頭,“你該盡一盡地主之誼,請我吃點兒什麼吧?”
***
經過了一天的混亂後,能夠展開翅膀飛到雲層上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身邊還有一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這對羅天來說真是件愜意的事。
厘荔翻出一大堆信件問羅天:“這個妖怪還在不在立新市?這個住哪裡?這個呢?死了沒有?”羅天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她。
妖怪、神民和修煉者們遍居各界,彼此間通訊很不方便,給遠方的親戚朋友年五百歲大壽的賀禮,對方五百零一歲才收到是常事。更何況有很多旅居的妖怪行蹤不定,要找他們更是困難,於是“信差”這個行業便應運而生。
做這個行業的一般是那些喜歡東遊西逛的妖怪,他們送信一般先收足酬勞,等於是拿了別人的錢四處旅行,而且再殘忍的妖怪對信差也會手下留情,因為信差身上說不定就帶著什麼大有來頭的信件——曾經有個妖怪吃了夸父族僱的信差,結果被幾十個夸父巨人每人一腳,踩得連一根毛都沒剩下。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信差都是個舒服的職業,惟一的要求就是信件必須及時、準確地到達,在規定的時間之內,不論上天入地都得把收件人找出來,不然失去了信譽,可就接不到生意了。
厘荔不是妖怪,她是一個苗民'注二'。苗民是顓頊帝的後裔,在妖怪、神民中地位很高。大多數苗民自視甚高,不屑於和妖怪來往,更不屑於去幹信差這種行當。厘荔與她的伯父算是種族裡的怪胎了。
羅天第一次見到厘荔時,她還是個小姑娘,翅膀上只有細細的絨毛,根本不會飛,只能坐在她伯父肩上。當時厘荔的伯父給羅天帶來了一封家書,就在他看信的時候,小厘荔突然一把從他身上拔了七根長翎毛,痛得他蹦了起來。後來羅天才知道,這個小丫頭因為自己不會飛(苗民雖然天生有翅膀,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翅膀飛行,其中有百分之七十的人終其一生翅膀上只有絨毛,翅膀只不過是平衡身體的柺杖而已),所以對所有可以用翅膀飛的神民或妖怪都很嫉妒,一見到就非要拔對方的毛不可。
後來羅天一直在各界遊蕩,厘荔的伯父也總能找到他,為他傳遞家書,小厘荔也總是和他一起出現。不管羅天怎麼防範,每次總會被她拔去幾根羽毛。
羅天最後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厘荔已經長出了真正的羽毛,正在跌跌撞撞地學飛行。那之後羅天來到了人間界,再也沒見過這兩個苗民。聽別的信差說,厘荔的伯父在一次送信時受了重傷,因而對這份工作心灰意冷,已經洗手不幹了。羅天沒想天今天會看見厘荔,更沒想到她又幹上了這一行。
“你已經飛得很好了。”羅天看著厘荔飛翔的半途而廢,由衷地稱讚。
厘荔驕傲地噘著嘴:“為了當個好信差,我可是拼命地練習呢!倒是你,是不是因為在凡人中住得太久了,怎麼飛得這麼慢?”
羅天聳聳肩。看著厘荔,他有種看到自己故鄉妹妹已經長大成人的感覺。
厘荔繼續說道:“我這次沒經過你的老家,所以沒有你的信。如果你有信要帶回去的話,我可以算你半價。”
“好啊。”羅天隨口答應著,指著下面一座樓房說,“那裡住著一個收信人,我們下去吧。”
***
“火兒,是不是很好吃?要不要再加一道菜?”瑰兒笑嘻嘻地端著鍋子問。
“要,要!”火兒的嘴幾乎被食物塞滿了,還在忙不迭地答應著。
“火兒,你想喝什麼飲料?”
“火兒,要不要吃點心?”
因為被周影看見了那個“羅天,我最愛的人”的牌子,瑰兒有些心虛,所以現在認錯態度好極了,對火兒簡直是千依百順。火兒的晚飯一直吃了三個小時,還有新菜不停地端上來。火兒仔細想想,發現瑰兒跑出去追星也不錯,自己還是賺到了。他開始心滿意足地計劃著晚上要吃什麼飯,叫瑰兒念哪本故事書。
砰砰,砰砰砰!窗戶上傳來敲擊聲。
瑰兒拉開窗簾,見外面飛著一個女孩子,正甜美地笑著問道:“我是信差,請問您知道隔壁住的山鬼小姐去哪兒了嗎?她什麼時間會在家?”
“啊,找我的。”瑰兒在周影家呆久了,用了半分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