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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幫人幫到底。你再跑一趟,給你五姑送去。”士雲面有難色,說道:“我要上班,不能請假。”家慧猶豫著說:“魏昊倒是能送,可她一個姑娘家,沾這東西畢竟不好。”士雲想了想,說:“叫士霞去。她那活兒,反正是做一天有一天,請假好請。”家慧歉疚地說:“你們姐倆都是拖兒帶女的,按說不該勞你們跑腿。”士雲說:“四姑你咋說這話!”拿著胎盤一溜煙兒又走了。
胎盤送到蓮花池,家貞鬼鬼祟祟地避著人洗乾淨了,謊說是豬肚子,放在灶上燉得爛熟,端給來利一個人喝。幾個孩子聞到香味兒,都想嘗一口。家貞說:“來利有病,容他吃兩頓獨食。等他病好了,我包你們都有吃的。”湯是白的,像稀牛奶一樣。來利糊里糊塗吃了,還吃得挺香。別人因為沒有生病,只能眼睜睜看著,任憑嘴裡口水恣肆。
益生堂 第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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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昊打小工的磚廠在城外,每天上班要走半個小時。她幹活很賣力,話又不多,磚廠的人都喜歡她。十四歲那年,她的胸部開始顯現出模糊的輪廓。家慧說:“你該穿小衣服了。以後出進、說話都要把自己當大人看了。”她扯了兩尺粉色的棉布,把魏昊帶到一個做縫紉的幼時女伴那兒做了兩件胸衣。穿上這種胸衣,魏昊漸漸地有了一種女人的情懷,開始溫柔地對待自己的身體,迷惑而沉醉地,甚至帶著一點甜蜜的苦惱觀察著它的每一個微妙的變化。青春在胸衣的束縛下悄悄成熟,不顯山不露水地豐滿著一個女人最動人的秘密。
家瑛說:“昊昊大人了,該上心替她尋個人家了。”她的皮蛋也大了。兩家親密的關係讓她滋生了結親的夢想。但她一直不敢把這個夢想說出來。她顧忌的不是家慧,而是魏學賢。家慧嘴上說:“我捨不得她走。”心裡想的卻是:我們是右派人家,一般人不願上門,願意結親的,依魏家以往的門風又未必看得上。道不同不相與謀!婚姻又何嘗不是如此。她看到士霞匆忙完成的婚姻麻煩不斷,不願意魏昊也是這種結局。家瑛說:“總不能說你捨不得,就把昊昊一輩子留在屋裡做老姑娘吧。”家慧說:“她還小,這事還是等幾年再說。”
這年春天,磚廠來了一個男孩子,名叫張波。他長著一張很好看的臉,眼睛圓而大,眼神略帶些憂鬱,透著一種跟他的年齡不大相符的離群索居。周圍人見他生得瘦長,都叫他“電線杆兒”。他幹活不偷懶,反而有一種瘋狂的熱情。來了不幾天,大家就愉快地接納了他。
一起搬磚的有個女人,外號叫孫大炮,平時喜歡開些粗俗的玩笑。每當一批車裝完開走,等下一批車來時,男人們就故意逗她說粗話。張波從來不參與,但也不迴避。他和魏昊一樣,已經有了生理上的苦惱。這種玩笑,能使他得到一些莫名的滿足。
魏昊這幾天來例假,總是遠遠地躲著人。磚廠沒有廁所,上廁所要走很遠。乾硬的皮紙因為不能及時更換,常常將她的大腿根磨破。讓汗水一漬,鑽心地疼,走路就本能地兩腿略向外分。孫大炮說:“女人這點事最磨人。我八歲就整這事兒了,到如今,快有三十幾年。你這身坯子,嘖嘖!”她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說道:“造孽!造孽!”
搬磚都是一傳一遞,魏昊去上廁所,時間一長,就有人問:“魏昊去哪兒了?咋半天不見人?”孫大炮挺著胸前兩隻碩大的Ru房,兩手往腰間一叉,說:“你要是屎憋急了,會去哪兒?”問的人也不示弱,反唇相譏道:“去你床上啊。”孫大炮彎腰撿塊碎磚在手裡,追了那人就打,嘴裡罵道:“王母娘娘的床也是你上的?有屎餵你媳婦吃去。”圍觀的人一陣大笑,倒把魏昊給忘了。
往常這種時候,魏昊總在一邊遠遠坐著,別人不來打擾她,她也不去打擾別人,有一種鬧中取靜的自在。自從張波來了,再遇到這種玩笑,她莫名其妙地感到了彆扭。有天說著說著,一幫大人鬨鬧著要剝張波的褲子,說要看看裡面的東西變了沒有。張波起身要跑,被他們團團圍住。
魏昊嚇得避過臉去,聽見孫大炮在喊:“硬了!硬了!這小子也開竅了。”忽然又聽見一片驚呼。魏昊抬起頭,看見剛才圍住張波的一群男女四下散開,張波站在圓圈中心,手裡拿著一塊紅磚,兇狠地盯著大家,他臉上不顧一切的猙獰把那些大人都震懾住了。
魏昊的心一下懸起來。僵持了兩分鐘,張波把磚頭往地上一丟,撥開人群,跑得不見影了。魏昊的心也跟著放下來。
她正低頭拿碎磚塊在地上亂畫,孫大炮湊過來,拿膀子把她一碰,表情詭秘地說:“電線杆兒又在拿眼睛哨你。”魏昊臉一熱,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