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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就是見了面,我跟她說啥?我抱過她,親過她,最後啥話都沒給她一句。”家廉說:“這得怪你。要依我,早把生米做成熟飯了。”家義兩眼盯著牆壁,說道:“事情沒落在你身上,你當然說得輕巧。”家廉說:“事情落在我身上,我也不會像你。”家義說:“你是不知道我的難處。像我這樣的,娶誰,不娶誰,回家,不回家,跟誰近,跟誰遠,好像所有人都說了算,唯獨我自己說了不算。”他撫著前額,手指掐著太陽|穴,一臉痛楚地說:“這些年,梅秀玉就藏在這兒。”他拍拍胸脯。“像文火一樣,慢慢燒,就差把我的心燒成焦炭。”
家廉把家義寫過字的信封拿在手裡。家義清秀的字型讓梅秀玉三個字帶上了一種詩意。他問:“為了她,你真的一輩子不結婚?”家義把信收進抽屜,說:“有合適的,還是要成個家。實在不行,讓組織上幫著找一個算了。”家廉不屑地撇撇嘴。“快別扯了。成家又不是安排工作,哪能由組織上說了算。”家義看他的認真勁兒,笑了,說:“我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家廉說:“你不當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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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慧對家廉無功而返很是失望,說道:“我說了叫你別把胸脯拍得太早吧。”家廉不好說出梅秀玉,只得聽任家慧和繁麗數落他。家慧見家廉也說不通,只好再打別的主意。想來想去,想到了邱德成。
遇上個星期天,家慧、家廉帶上繁麗一起到章達宣家去玩。這個時候,邱德成和他媳婦國華一般都在家。國華小時常在益生堂玩,和家慧、家廉都很熟絡。
聽家慧倒完苦水,邱德成一臉神秘地笑著說:“家義的心事,你們都摸不透。”家慧忙問:“那你說說,他都有啥心事?”家廉一旁打岔說:“你們別聽他的。他跟我一樣,吹牛不看天高地厚。”邱德成挑釁地看著他。“我要不是吹牛呢?”家廉在他肩上一拍,說:“你要不是吹牛,等我有了兒子,認你做乾爹。”邱德成看了繁麗一眼,擠眉弄眼地說道:“你的兒子在哪兒呢?你要再不著急,我們這些弟兄可都要幫忙了。”繁麗羞紅著臉叫道:“國華,你看你們德成。”國華把邱德成一搡,笑著說:“一天到晚沒個正形,誰的便宜你都想佔,也不看看四姐在這兒。”家慧笑著在家廉身上拍了一掌。“都是你在這兒打岔。德成,你快說說,你有啥辦法。”
邱德成雖說平時愛圖個嘴巴快活,卻知道啥話能說,啥話不能說。他望著家慧一笑,說道:“四姐,詳情你就別問了,反正這個忙我給他幫了就是。”家慧喜出望外,說道:“德成,你真要把這事做成了,謝媒禮四姐一樣不少你的。”
事後不久,家義到文教科辦事,邱德成在走廊上攔住他,不由分說把他拽到自己辦公室,開口就問:“一屋人都急翻天了,你這兒咋還按兵不動?”家義說:“你這沒頭沒腦的話把我聽糊塗了。”邱德成說:“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老哥今天是特來給你保媒拉縴的。”家義笑著拱拱手,說道:“多謝,多謝。我現在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神仙都比不上我快活。”邱德成鼻子一哼。“快活個屁!沒聽人家說:‘單身漢,單身漢,黑裡睡覺蹴個蛋。心口窩貼住剝郎蓋( 膝蓋 ),腳後跟對著屁股蛋。快活起來賽神仙,害起病來喊皇天。’你呀,前思啥,後想啥,我心裡跟明鏡似的。”家義說:“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邱德成問:“你是不是非要逼我說出來?”
家義被他說得繃不住了,隨口應道:“你說,你想給我找個啥樣的?”邱德成立刻像念戲文似的說道:“姑娘名叫李蘭茹,茅山中學優等生。家住西鄉李家梁,有一老父和姐親。母親過世整兩載,姐姐已經嫁他人。世代土裡刨食吃,無商無官無醫生。都說姑娘人本分,還有何憂請言明。”家義撲哧一聲笑起來,說道:“怪不得章伯人前人後誇你,你跟他簡直是一神對。”邱德成說:“你聽著,後面還有呢。”家義說:“行,行,你說。”邱德成比畫道:“兩鬢烏雲垂掛,一朵人面桃花。言語不多不少,舉止……舉止……”正搜尋枯腸,家義笑著接了句:“舉止不瘋不傻。”兩人相對一陣大笑。邱德成說:“閒話少敘,你說咋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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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堂 第一章(40)
家義沉吟著,梅秀玉的形象突然在腦子裡清晰起來。邱德成見他不說話,盯著問道:“啥時候我把人領來你們見見面?”家義說:“人家出身這麼好,能同意跟我嗎?”邱德成說:“沒有七分把握,我不會輕易跟你開口。”家義說:“成也好,不成也好,你還是先跟人家實話實說,免得日後翻梢。”邱德成追著問:“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