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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塊老樹皮,頭髮長得像個牢犯。”家義湊近桌前的小鏡子照照,見自己果然兩頰深陷,頭髮長得快要蓋住耳朵,用手攏了攏,說:“這幾個月,我哪兒睡過一個囫圇覺,更別說安生吃頓飯了。”李蘭茹說:“事兒要幹,身體也要顧。都像你這樣,還不兩天就把自己整垮了。”
家義把李蘭茹的手拉過來握住,突然說:“我們結婚吧。我現在家沒個家,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天黑回到屋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李蘭茹羞紅著臉說:“你可以去找老師們坐坐呀。”家義說:“各人都有各人的事兒,能找誰呢。”
反右以後,人們像經了一場霜打,精神上變得有些萎靡,許多人心裡都留有餘悸,除了開會,大家儘量不往一起湊,以免言多有失。私下來往時,也都說些言不由衷的話。家義不想回家,學校又是這種狀況,他感覺到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家廉活著時,他們還能時常在一起說說話。現在家廉走了,魏學賢又成了分子,他的天地越來越窄。李蘭茹女性的溫情,成了他生活中唯一的希望。
李蘭茹說:“還是再等兩年吧,我還年輕,一結婚,啥事兒都做不成了。”家義直起身,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