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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悶了幾天的臉,終於也見了笑意。
“娘子有胃口就好。您不知道,這幾日阿郎常常譴人過來,詢問吃得可好,住得可舒坦?婢子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串兒好笑地看著她:“說實話不就成了。”
“我也想啊。可是,阿郎在朝上憂心,回到家怎好再讓他憂心?婢子只回答‘還好’,聽說阿郎的眉頭都打了結了。”
串兒淡淡地看她一眼:
“你雖然是為了大家好,想處處周全,可謊話好說,之後就得用幾千個謊言來圓,有意思嗎?不累嗎?”
如意糾結地問道:“那,婢子應該怎麼說?”
“你就說還不太習慣,不就行了?到一個地方總有個適應過程,這個是很自然的,他聽了也不至於擔憂。”
“就這樣?”
“是啊。難嗎?”
“婢子是不是把簡單的事弄複雜了?”
“你那叫耍小聰明。行了,不說這個,今天午餐吃什麼?我有點餓了。”
如意眼睛一亮:
“還是第一次聽見娘子說餓呢。阿郎又送了一個粗使丫頭,婢子已經讓她去取飯了。前幾天飯食素淨,今天想來會有葷菜。”
“一會吃過飯,你讓他們把我的花栗鼠送來。洗澡要洗這麼幾天?”
“好的。嗯,據說”
串兒詢問地看著她,她囁嚅半天:
“他們說那花栗鼠肥了點,在給它減呢。”
串兒哭笑不得:“我就喜歡它肥。如意,你趕緊去把花栗鼠給我抱過來。什麼時候輪到他們來決定我的寵物的重量了?”
如意猶豫著:“我一走,您身邊可沒人使喚了。”
“又沒什麼事。再說,我也有手腳,做些小事還是沒問題的。別磨蹭,趕緊去。哦,對了,再去廚房,把燒火的順心給我弄來。要個人也這麼幾天,難道,要把人拆了重新裝一遍?”
如意笑道:“娘子說得嚇人。他們說順心有些受涼,過幾日好了就送來。”
“找什麼藉口你今天就把她弄來。”
看串兒執拗,只好應喏,急急趕往下人房。
如意也明白,雖然阿郎再三囑咐,可有的人總想明的暗的使絆子,彷彿這樣才能顯出自己的分量。
串兒無聊,在屋子裡轉了轉。這客院就象個袖珍四合院,兩進,正房坐北朝南,一明兩暗;前面有待客的小廳堂,門一關可自成一體。
串兒走出院門,卻見東、南各有一道門,看格局應該跟自己住的差不多,正西是這個大院子的門,兩開。門上有銅環。
串兒點點頭:這佈局不錯,若有三家人來做客,同進大門,各進小院,互不妨礙。
大門口坐了一四十來歲的青衣僕婦,正納著鞋底。看她出來,趕緊行禮,將木凳給了串兒:
“娘子請坐。娘子精神可好些了?”
串兒笑了笑,點點頭:
“挺好,謝謝你。你給我坐了,你怎麼辦?”
青衣僕婦恭敬地回話:“回娘子話,那邊有個雜物房,容老奴再去搬一根來。”
串兒笑道:“應該的,快去吧。坐了我們好說話。”
不一會兒,青衣僕婦搬來木凳,告了罪,斜簽著坐了。
串兒隨意問她:“你看守這院子有多久了?”
青衣僕婦恭敬地道:“專門只坐這裡看著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平日裡沒客人來的時候,老奴還要做其他雜活。”
“那,府裡有幾處客院?”
“以前阿郎在外征戰,不常在家,家裡只設了一處。後來修葺了宅子,阿郎在京的時間也多了,來往的親朋也多了起來,便設了三處。這裡叫碧柳院,專待女客;青松院和蒼梧院,專門接待男賓。”
“倒也周到。還沒請教嬤嬤貴姓?”
“哎喲,娘子客氣。老奴哪敢當您一個貴字啊?老奴姓吳,我家老頭子被賜姓郭。”
“那是有功的世僕了。吳嬤嬤,你還沒吃飯吧?我替你看著,你快去吃了來。”
“那怎麼成?”
“怎麼不成?莫非,吳嬤嬤看門是假,是要看著我嗎?”
吳嬤嬤一聽,嚇得站起身來:“娘子,您這話說得。老奴是那不知規矩的人嗎?”
“若不是,就快去吃,吃了趕緊回來就成了。”
吳嬤嬤為難地尋思片刻,終於點點頭,將那裝鞋底的竹籃放在門前,去下人房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