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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令。”
“這個婢子不知道,不過她的管事之職的確是夫人卸了,交給胡嬤嬤的。”
“看她如今,也算機靈,懂得把握機會,可能不會再象以前那般死板。我們要交好她。”
“婢子明白。娘子今天也算是推了她一把,她應該感恩記在心上的。”
“你說錯了。她能記在心上不是因為我賣她人情,而是,阿郎現在還算看重我這個女兒。”
如意恍然:“婢子明白了,她是投阿郎所好。對了,阿郎說過幾日要舉辦家宴,要不要婢子先將家裡的人員狀況給您說說?”
串兒趕緊搖頭:“不要,想來人不會少,你說著不累,我聽著可累。急什麼,反正到時候總會見著,不就認識了,時間一長也瞭解了,不用‘知己知彼’。來,你把衫子脫了,我給你上藥。”
如意連連擺手:“這事哪能讓娘子做?婢子一會兒叫順心幫婢子抹上就成。”
串兒瞪她:“這傷要及早上藥才不至於留下疤痕。何況,我也是希望你快些好了,才能幫我做事。也不知道破皮沒有?有的外傷藥不能用在破潰的傷口上。脫了,我看看。”
如意拗不過她,只得半褪衣衫,趴在床邊。
就著室內明亮的燭火,串兒看見一道青淤從右肩膀斜向左下。
串兒“嘖嘖”道:
“這個死婆子,下手真狠。不過還好,沒破皮,不會留疤痕。過幾天散了淤青,就好了。”
如意也鬆了口氣:“謝天謝地。”
串兒好笑:是啊,哪個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皮相?
又想起去世的阿孃:現在阿孃一定輕鬆了。她不必因為在乎自己的容貌受損,而整日遮掩。當日,她放棄遮掩,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
餛飩西施,其實她當之無愧。
輕輕地給如意抹上藥,將藥揉散了,才囑咐她穿好衣衫,將藥交給她:
“阿郎叮囑了,每日擦三次。我估計這樣的淤青,不出三日,便會散去。否則,可對不起阿郎說的‘上好’兩字。”
如意笑嘻嘻地:“謝謝娘子,謝謝阿郎。娘子一會兒吃消夜麼?婢子先預備著。”
“不要,我不想變成波力第二。你把藥放好,把泥點、順心叫來,我有事說。”
“是。婢子很快回來。”
波力“嗤”地一笑:“還端起主人架子了。”
串兒白它一眼:“你懂什麼?在這府裡,主人和身邊的婢子是一體的,配合得好事事順心,否則,可能命都會莫明失去。我得將自己的小城堡築堅實些。”
“可這些丫頭未必可靠,你又不瞭解她們。”
“彼此信任磨合有個過程,現在還不急。目前來說,她們不錯。”
“恩威並施,方能鎮住。”
串兒咬唇:“我還是覺得恩多些好。我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如姐妹,以心換心。”
波力不屑:“別做夢了。憑我對人類的瞭解,你小心輸個精光。”
串兒正欲反駁,如意、順心、泥點無聲地走了進來:
“見過娘子。”
串兒點點頭:“大家坐吧。”
串兒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前世為了某活動做策劃,整日跟一幫下屬同事開會商量爭論的良好氣氛。
順心泥點扭捏著不肯坐下,如意倒是大方地先坐下,然後對順心泥點說:
“你們坐下吧,娘子跟我們說話仰著脖子,時間久了,累得慌。”
看順心泥點斜簽著坐在了木凳上,方轉頭問串兒:
“娘子有什麼要交代婢子的,儘管開口。”
串兒笑了笑:“不是交代你們事情,而是商量事情。你們今天也聽說了,過幾日阿郎要我跟郭家所有人見面,我心中沒底,總得事先跟你們溝通一下。”
順心迷惘地問道:“溝通?娘子,您是怕我們出錯吧?婢子們常年在家,各房各院也熟悉,府裡的規矩也明白,能出什麼差錯?”
串兒搖頭:“規矩上,你們當然錯不了,畢竟你們打小就在府裡,接受了各種訓導。可你們現在是服侍我,不是服侍規矩。你們瞭解我嗎?知道我的習慣嗎?知道我想如何與眾人相處嗎?”
三人聽到串兒一連串的發問,都低下了頭:說內心話,她們對串兒的瞭解,僅僅是串兒來自庶民層,吃了不少苦,又失去了孃親庇護。
如此而已。
倒是如意,對串兒的瞭解要稍微多一些,知道串兒堅強、有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