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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聖上身邊僅李輔國隨侍,門外站了兩個小宦官。李亨問他:
“輔國有什麼看法?”
李輔國擁立李亨登基有功,早已封了郕國公,而今權傾朝野,朝臣所奏之事都要經過他的手才能呈到聖上面前,朝臣和宰相要面見聖上也得他點頭安排。
突然聽到聖上問話,李輔國一愣:什麼看法?什麼事什麼看法?難道有誰做了手腳,把不該呈上來的訊息呈到了陛下面前?
不過,他是隻老狐狸,不會把疑惑問出口。若直接告訴陛下他不知道陛下問的什麼事,那陛下說不定會認為他辦事不力。
他眼珠子一轉,奇醜無比的臉上露出恭順的表情:
“大家容稟,此事當然謹遵大家意旨,老奴不敢妄言。”
李亨心情很好:“倒是不錯的想法。長安令及時將民意上達,不錯。”
李輔國一下就將長安令給恨上了。
笑著吩咐宮人斟來熱茶:
“長安令做事一向用心。如今時局未穩,外派官員不得力,倒是可以讓他為大家穩定一方。”
李亨點頭:“得先把眼前的事議一議。這坊內百姓一起過新年吃團圓飯,倒是沒見過。居然還有遊園活動,就更是新奇。”
李輔國立即明瞭長安令所報事情的大概。
“稟大家,百姓吃吃玩玩倒也罷了,只是這安全可如何保證?比如燭火、比如爭執口角是非,一不小心就是一場大亂。”
李亨點頭:“那先擱置一旁吧。吾身子乏力,汝自退去。”
李輔國恭順地伏地一拜,方才倒退著,退出門去。
一出門,臉色一肅,自去查這不知怎麼到了聖上手中的摺子去了。
李亨靠坐在榻上,微眯了眼。這一年太過勞心,身子越發不好,是時候冊封皇太子了。
門口,一個小子伸頭進來張望了片刻,抬手阻止了想回稟的小宦官,輕手輕腳地走到李亨背後,為他揉按太陽穴。
李亨笑了:“七郎,又調皮。”
七郎姓李名迥,得曾祖父李隆基喜愛,甫一出生,便封了延慶郡王。
“皇祖父,孫兒沒有調皮。皇祖父可看了長安令上呈的摺子?”
李亨想到李輔國的異常,瞭然地點頭:
“看過了。是你送到祖父案頭的?”
“是。孫兒認為這是個最好不過的主意,所以搶先送來了。若不送來,估計到不了皇祖父案頭。”
李亨臉一沉:“七郎偷了摺子,還偷看了內容?這是要受罰的。”
李迥趕緊下來跪下:“回皇祖父話,孫兒未曾看過。只是早前聽人說起過,所以對人稱順路,可以幫忙把摺子拿去給郕國公,然後自做主張送到皇祖父手裡而已。”
“起來吧。那你覺得這個提議很好玩,才幫忙遞過來的麼?”
李迥仍然跪在地上:“回皇祖父話,孫兒覺得這是百姓感激皇祖父的一種表現。”
李亨一聽,精神來了:“這話怎麼說?”
“回皇祖父話,當日長安陷安賊之手,百姓朝不保夕,日子苦不堪言。757年9月趕走安賊,經過這一年的修養生息,百姓才有了過新年的心情,也有了過新年的可能。這是誰帶來的?”
“這有了過新年的可能是什麼意思?以前他們就沒可能過新年麼?”
“回皇祖父話,孫兒以為安賊當初盤踞在此,屋毀人亡,十室九空,皇祖父讓百姓遷居到屋宇相對損毀輕一些的地方,又出臺了相關政策撫民惠民,百姓現在日子已經好過了很多。更何況,剛遷居在一起的坊內各戶也需要互相認識,熟悉之後就能彼此監督,便於更好地管理。”
李亨詫異地看著李迥:“想不到七郎有這樣的見識!老實告訴祖父,是不是誰教你的啊?”
李迥撒嬌:“哪有!孫兒自己想到的。若說得不對,皇祖父儘管指正,可不能冤了孫兒。”
“你怎麼還跪著?快起來。皇祖父的話也不聽了?”
李迥磕頭:“不敢。”
而後站了起來。
李亨用手指敲敲桌面:“郕國公的擔憂也很有道理,安全是個問題。”
李迥眉頭一在皺:“皇祖父,孫兒覺得一個坊400來戶,能鬧出多大動靜?對坊內百姓提出嚴令,誰惹事就處罰誰,再著長安令派遣衙衛維持秩序,坊牆上安放火把,設定暗衛,規定子時初必須結束,不就行了?”
“那其他坊會不會覺得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