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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同於你的那些朋友們,你是特殊的一個。因為過於敏感和小心,所以你也是隻可憐的貓,可是放心吧,我要用心保護你。九月輕輕親吻了嘉羽,撫摸著他的臉頰說,我是這麼愛你,無論今後陷入怎樣的困境,我的吻都會讓你長出翅膀,遠離危險。
嘉羽摟住九月,笑著說,聽起來好像神話裡的故事。
不,是童話。
。 想看書來
《那不勒斯的九月》 第49節
看到平日裡車滿為患的停車場此時空曠得像一塊墓地,而且是免費墓地,嘉羽和梅紋決定停下,出去散步。他們路過幾家即將打烊的餐館,醉酒的人們相互攙扶著站在門口,嘴裡嘟囔著毫無關聯的詞語,或者突然大笑起來,聲音在街道上回蕩。他們邁著大步,數著規則的地磚朝前走。嘉羽的步長是四塊,梅紋三塊。
白天招搖而過的車輛都回家睡覺去了,馬路變得寬廣,只有偶然開過的計程車跟上他們的腳步,嘉羽朝司機搖搖頭,車便轟鳴著遠去了。樹影婆娑,光禿的枝幹在地面上扭曲,糾結處活像一張蜘蛛網。
風勢漸小,並且開始變換方向,忽而劈頭蓋臉,忽而從身後襲來,防不勝防。梅紋使勁縮了縮脖子,嘉羽見狀,將圍巾解下來遞給她,梅紋也沒有推辭,欣欣然接過來。
好濃的香水味。梅紋用圍巾包住臉。
那是D*id Doff的冷水,以前朋友送的,很大的瓶子,兩年都沒用完。嘉羽覺得不能再提九月的名字了,否則會顯得這是他生活唯一的主題。
還有煙味。
那是很多牌子的混合體。嘉羽答道。他如數家珍般列舉他抽過的煙,昂貴的、廉價的、細長的、粗短的、清淡的、暴烈的,不一而足。如果要評比頒獎,他想他會選來自某個夜晚的Old Holdborn Yellow。
似乎也是冬天,或者比現在更早些,即將入冬的時節。他站在二樓陽臺上抽菸,手指冰涼,正在無聊地四處張望,樓下傳來門響,一個女人款款走了出來。因為有過一面之交,嘉羽知道她是塞普勒斯的留學生,專業記不清楚,也許是人類學和哲學其一。總之,良久的沉默之後他們看到了對方,那女人邀請嘉羽下樓一起抽菸。我有好煙,她說。
她在嘉羽的注視下從錫紙裡取出一小撮菸草,均勻地灑在煙紙上,慢慢捲起來,她的手指細長而柔軟。在紙即將用盡時,她張開嘴唇,讓舌尖在煙紙邊緣輕輕滑過去,再用指尖捏好交給嘉羽。接著給自己也做了一個菸捲。
火光明亮,藍煙嫋嫋,嘉羽坐在門前的臺階上聽她講述如何買到這種歐洲的菸草。它很烈性,混合著冒火的餘燼,直達心底。那種感覺像是週末的清晨躺在床上聽雨,或者在雪地中奔跑,寧靜的安全感。精神亢奮,思維沉澱。可是難得有這樣的好日子,因為這裡極少下雪,嘉羽想,他把冬天留在家裡了。
她答應下次回歐洲幫嘉羽帶些過來,可是不久之後她便結了婚,搬到新墨西哥。臨走的時候嘉羽問她,為什麼不等一年後拿到學位再離開。她說,有些事情註定可以成功,那就等你需要的時候再做,但是另一些事情,錯過這個時機,就再也不會有了。
《那不勒斯的九月》 第50節
凌晨三點半,這條馬路完全屬於他們。他們踩在路中央的雙黃線上,前後都是沒有盡頭的街燈。梅紋說好冷,從腳到膝蓋都失去感覺,再走下去恐怕要癱瘓了。嘉羽建議回到車上,梅紋卻搖搖頭,說難得如此清靜,就這樣離開實在可惜。
不如跑步吧。嘉羽問她,也許能暖和點。
於是他們真的跑起來,雜亂的腳步聲在路邊迴響。起初只是小心翼翼,像在熱身,生怕傷到冰涼的腳踝。這讓嘉羽想起上大學代表系隊踢比賽前,和隊友並排跑在球場邊,太陽暖洋洋地灑在身上,所有人都躍躍欲試。等待上場的時候,他坐在草皮上套上球襪,用髮帶將頭髮細細攏好,取出鮮紅的比賽服,親吻背面潔白的18號,默默祈禱,彷彿一場戰鬥的序曲。
這些景象令他血脈噴張,身上熱了起來,嘉羽猛跑幾步衝了出去,頭髮瞬間飄散開來,隨著身體有節奏地上下襬動。倒轉身,梅紋還在身後十步左右的地方吃力地跟著他的步伐。要抬起頭、擺臂、調整呼吸,嘉羽朝她喊,這樣才能帶動你的雙腿。他放慢速度,等著梅紋趕上。
風勢繼續減弱,又或者是他們沉重的喘息遮蔽了風聲,沒有交談,只有喘息。慢慢地,嘉羽感到梅紋在靠近,一點一點,他們的外衣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他看到她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