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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出現的同時,我已經想到,這本小說將和夢有關。再然後,在他身邊又陸續出現了其他的人物和場景。這個過程中,我有一種感覺,就是這些還並未成形的人物及場景,隱隱約約有些灰暗的,神秘的色調。於是最後,我決定將它變成一部恐怖小說。而此時,姜為卻變成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隱藏在故事中,接著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我衷心地愛著姜為。不是因為他是最初促成這本小說的重要因素,而是因為,他是我在這本小說裡的秘密。我相信每個寫作者在作品中都會隱藏一些秘密,一些不那麼突出的,只等待有緣的讀者來發現和感知的秘密。姜為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但發現這個秘密的人就會知道,他其實把握著貫穿整部小說的“夢”的關鍵。
而這個“關鍵”是什麼,我感覺我還沒有說完。實際上,關於這個故事,我覺得有太多的遺憾,有太多沒法在同一個故事中說出的東西。在我寫下這本小說的最後一個字時,就對自己說,我還要再寫下去。但這個故事,它已經結束了。我知道還有很多東西,將在另一個故事裡,或者是,另外許多個故事裡。
但讓我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我動筆寫第一個字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種預感:寫恐怖小說,不會真的發生些什麼吧?當時,我只把這個念頭當作無稽之談,很快便打消掉了。後來我知道,產生這樣的疑慮,並非是自己嚇自己,而是從寫下第一個字開始,我的眼睛已經變得不同,因而周圍的世界也變得不同。對於任何一個寫作者來說,這或許都是必要的。選其中一件來說吧。
有一天深夜,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進了小區大門之後,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走在我前面。我習慣性地打量了她好一陣,直到確定她真的是一個人為止。她似乎也知道我跟在她後面。到了單元門口,才發現她居然和我住在同一個單元。於是我就站在她背後兩米遠的地方,看她開門。她這時像是突然感覺到什麼,猛地回頭看我,然後尖叫了一聲,噔噔噔地迅速跑上樓去。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鐵門已經在她背後關上了。很快,我渾身發涼,猜想她回頭看我的時候,一定看到了什麼。只好戰戰兢兢地拿出自己的鑰匙,開啟鐵門。後來很多天我都在想,當時她究竟看到了什麼呢?
所以,也許挺荒誕的——一個膽小鬼居然開始寫起了恐怖小說!最不信的人就是我媽媽。但這其實又是最合理的:當你以恐懼的眼睛來看世界時,這個世界就是恐怖的。一個寫恐怖小說的人,倘若他看到的世界仍然是安全的,充滿陽光和希望的,那麼,在他筆下能寫出什麼,豈不讓人懷疑?一個膽小鬼,也許恰恰具備了寫恐怖小說的基礎素質。
但能不能寫好,就不一定了。希望我這個膽小鬼,能多多少少嚇住看到這本書的膽小鬼們——我會因此而感到幸福。
離 2005年10月19日
。 想看書來
楔 子
漸漸襲來的睡意在那一瞬間猛然消失了。那細碎的聲音中,好像隱藏著什麼……我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地向我靠近,注視著我……
斜對面的研究生樓瞬間黑了下來,午夜12點的天空彷彿本身就具備了某種不可知的壓力,沉重地,令人窒息地浮在校園之上。這個時間,所有的人都應該靜靜地躺在床上,均勻地呼吸著,做著屬於他們自己的夢。又或者是半夢半醒之間。
然而我卻被一種莫名的不安壓抑著。每到深夜,只是睜著眼睛,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昨天,今天,都是這樣。失眠是如此地讓人煩躁,而我究竟是為什麼無法入睡呢?11點……12點,一定有時鐘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悄然運轉。室友們應該已經睡熟了。只有我像一個守靈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安然地閉上眼睛,沉入到舒適而安全的黑暗中去。CD在耳邊反覆播放著那首叫《浮雲》的歌。我不知在想些什麼。思緒,抑或是身體一直隨著音樂的起伏,在空氣中暗暗流動。
門吱呀地響了一聲,涼風擦著門的邊沿猛然來到枕邊,我不禁打了個寒戰。一陣更細微的聲音從門的縫隙中傳進來。
怎麼,今天沒有人記得關門嗎?還是,誰把它開啟了?漸漸襲來的睡意在那一瞬間猛然消失了。那細碎的聲音中,好像隱藏著什麼……我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地向我靠近,注視著我……
我支起身子,向門口看去。一切都是那麼模糊,渾濁。原本能知道其形狀的牆壁和門框在黑暗中顯得尤為古怪。門,只開啟了一條縫隙。在那條縫隙之間,一小團白色的影子浮在上面。是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