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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俘虜早晚淪為軍奴。你這等姿色,丟給外邊那些粗魯計程車兵糟蹋實在是可惜了,不如放聰明一些主動討好我。你將我伺候的舒服了,我就不會把你交出去。”
阿黎輕輕嘆了一口氣,用憐憫的語氣說道:“錢保旭,我忽然明白了為何元帥的爹爹當年死活都不肯嫁給你。因為你不僅卑鄙,虛偽好色,還膽小愚蠢。我現在滿臉滿身血漬汙濁,早年就是軍奴,服侍元帥之前伺候過多少女人我自己都數不清楚。我一直以為自己很髒,沒想到對這樣髒的我,你還思念了這麼多年,忍到黎洛走了才對我下手。實在是可憐可笑啊。”
錢保旭的色心被阿黎刺得悉數縮了回去,換成了憤怒惱恨,她一隻手指戳進阿黎腿上的傷口大力攪動,一邊怨毒道:“阿黎,看不出你還是個伶牙俐齒的賤男人。你別以為我是好騙的,你其實很怕吧,所以才會這樣說,想激怒我?”
阿黎望著錢保旭扭曲的面容,心想她還真是虛偽啊,明明氣得七竅生煙,嘴裡還是死要面子不承認。他繼續刺激道:“我激怒有什麼好處呢?說實話,你若再折磨我,我恐怕活不到中午。人都是怕死的,我怕,你也怕。你有力氣不如先給我一些吃食,幫我止血包紮。將我清洗乾淨了,再服侍你,你不是會更舒服一些麼?難道你喜歡抱著一個汙濁的屍體一樣的男人親熱麼?”
錢保旭心中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最終還是被理智壓下來。她從阿黎的傷口中抽出手指,搭上阿黎的脈門。阿黎的經脈中氣息混亂,內傷相當嚴重,加上這些外傷,普通人早就疼得昏厥,阿黎居然還能清醒地與她言談自若。錢保旭不禁提起了幾分小心,又怕真丟開不醫治,阿黎傷勢惡化熬不了多久。阿黎說的沒錯,她是怕死的。所以她沉著臉走出帳篷,拎了一桶冷水,隨手扯了一塊破布進來。
錢保旭平生第一次親自動手為一名俘虜處理傷口。不是心甘情願,完全是被擠兌,被形勢所迫,她越想越覺得氣悶,手上也不知輕重,到最後索性將桶裡剩下的水都潑在阿黎身上。
第八卷 玉爐寒 06鬥智鬥勇
阿黎咬著牙默默忍受著一切加諸在身上的折磨。至少現在他的傷口被清理乾淨了,潑在他頭臉上的水,潤溼了他乾澀的唇。他身為俘虜,還能逼得堂堂天劍宗的掌門親自服侍,他沒算多吃虧,甚至是賺了。
這種心理上的優勢讓阿黎更加自信,他現在想做的不僅僅是努力生存,緩解傷痛,他還要錢保旭償還更多,他要錢保旭的命。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落在欒國軍隊手中任人宰割無知懵懂的奴隸;現在他即使武功被封,傷勢嚴重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但是他的心是敵人無法束縛無法控制的,他要利用自己的智慧當作武器,嘗試著去懲治錢保旭。只要錢保旭一除,黎洛的軍隊定然逃不過妤卉的圍剿。
錢保旭見阿黎像一根木頭似的任由她碰觸擺佈,就算她故意大力揉捏他的傷口,他都只是漠然冷笑。水珠順著阿黎的髮絲流淌,洗去汙濁的秀美面孔上那一雙流轉晶瑩的鳳目,沒有羞憤沒有絕望,飄向遠方,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
阿黎這樣的神情,就如同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子囚在泥塑木胎之中,而錢保旭就好比是為神像清理打掃的凡人螻蟻。她能傷他的身,卻絕無可能觸到他的心,更談不上征服。他們的思想境界早已是雲泥之別。
錢保旭不由愣了一下,憤恨地丟開水桶,扳起阿黎精緻的臉孔,威脅道:“阿黎,現在洗乾淨了。你就好好伺候我吧。”
阿黎嘲笑道:“伺候?你鬆開我,若我還能動,自然會盡力。”
錢保旭冷冷道:“你以為我真是傻子麼?想讓我鬆開你,讓你耍花樣?”
阿黎不鹹不淡回了一句:“那麼,你自便。”
錢保旭此時其實已經沒有了淫樂的興致。不過是賭一口氣,想要逼出阿黎窘迫慌張地樣子。她作勢要解衣褲的帶子,半天才鬆開上衣。
“且慢。”阿黎突然說了一聲。
錢保旭頓時得意道:“小賤人,現在知道怕了吧?怕了就求我,我會對你稍微溫柔一些。”
阿黎的表情依舊平靜,他淡淡道:“我是怕我現在傷得太嚴重,中途昏厥,讓你敗興。我脖子上的錦囊裡有一枚丹藥。你餵我吃了,保證你怎樣玩,我都死不了。”
錢保旭看見阿黎的項間掛著一隻舊錦囊,上面繡著一朵蓮花,看起來像尋常男子戴地護身符。她一把拽下錦囊,撕裂外皮,從中取出一枚蠟丸。她猶豫了一下,心想這東西阿黎貼身藏著,一定是寶貝。不過影衛們也有被俘後吞毒藥的,說不定這是阿